姜姒猛然抬头,那人已然不见了身影。
次日。
姜姒一行人同摊主辞了别。
“现在南边正在打仗,您说说您都一把年纪了,还赶回去干什么?”
“这不是……白白送死吗。”摊主的妹妹叹气道。
摊主闻言,走过去一看,惊讶出声,“竟然是钟伯,您这是……”
随后,看了眼老者身上的包裹,“您不会是要走回自己的国家去吧。”
钟伯点了点头。
摊主同样一脸疑惑,“为什么啊。”
钟伯抬头,望向远方,一字一句道,“我的国家正在遭受战乱,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又岂能背叛我的国家,苟活于世。”
摊主还打算再劝劝钟伯,见状,钟伯直接说。
“我要回去,我得回去。”
哪怕是死在回去的路上。
摊主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旁,摊主的妹妹同姜姒几人解释说,“钟伯,是西陵国书院里的教书先生,听说他是被父母抛弃,一路流浪到西陵国的。”
“后来,因为他孤儿的身份无法被人证实,又回不去自己的国家。”
“只能被书院的老先生收养,自此他在书院长大。”
“又成了书院的教书先生。”
“书院的人,都很尊敬他。”
“据说,他出生的那个小国家还挺穷的,所以这也可能就是他每年往自己国家寄一笔银子用作慈善的缘故。”
“也是他每隔两年就自费招收一批来自那个小国家的读书人,让他们免费来西陵学习。”
摊主的妹妹望着老先生的背影,“钟伯因为一直来我们这里吃饼,他说我们家烙的饼有家乡的味道,所以一回生二回熟,有时候他还会跟我们姐弟讲一些书院里发生的有趣事。”
摊主走上前,“三十多年没回去的国家,如今战乱,却硬要回去。”
姜姒等人听完,心情挺复杂的。
他们离开前,瞥了一眼钟伯的背影。
又开始了匆匆赶路。
青禾出声,“南边已经打起来了……”
看来,天下势必要遭受一场大乱。
曾经参与那场战争的四大国,只有漓国地处南边。
其他三大国,皆在北边。
姜樾大概打听了一下,“是黑河的人,曾经的北溟族人。”
“三危山在最南边,那是北溟人曾经生活的地方,怪不得,北边没乱起来,南边倒先乱起来了,看来这北溟一族,是势必要讨伐天下人,重回北溟。”傅北辰沉声。
姜樾点头,“怕什么,他们北溟人敢来,那就来一个杀一个。”
赵婳儿突然停下脚步,神情严肃,“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去找你们,跟你们汇合。”
说完,也不待姜姒他们的答复,转身就跑了。
姜樾一头雾水,看向傅北辰,“你欺负赵姑娘了?怎么感觉她怪怪的。”
“对了,听说昨日赵姑娘在醉春芳一曲成名,那老板娘都想花高价留下人,奈何赵姑娘志不在此。”
姜姒虽然在姜国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赵婳儿几面,但她听宫中的下人提起过。
赵婳儿,弹的一手好琴,是京城中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曾经她在万天楼一曲《长恨歌》,惹得京城中有一半的人,将万天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傅北辰和姜樾走在最后边,他忽然问,“对了,婳儿昨日弹的是哪首曲子?”
“好像叫什么长恨歌…”姜樾道。
下一秒,傅北辰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脸色都变了几分。
姜樾问:“怎么了?”
傅北辰摇头,轻轻的掩去眸中的情绪,“没事。”
穿过重重高大的树木,终于来到了阿鸢她们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