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浮生握着佛珠的手紧了紧,低声,“她……怎可骗我。”
姜姒没听清,“嗯?”
浮生安慰姜姒,“姑娘,你莫哭。”
他递给姜姒一块手帕。
姜姒接过手帕,故作样子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她偷瞥了眼浮生裸露在外的上半身。
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抓痕,还有几道醒目的鞭痕。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看的姜姒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个凤帝……
玩的挺花!
光是看着,她都感受到疼。
感受到姜姒的视线,浮生下意识去拉衣裳,却在手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什么衣物。
凤帝不准他穿上衣。
他抬起头,满脸抱歉,“不好意思,是我无礼了。”
姜姒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能借我在你这里躲避追杀,我已经很感谢了。”
“不过……我略懂一点医术,帮你看看这些伤,如何?”姜姒问。
见状,浮生略显尴尬。
姜姒倒是大方,她已经蹲在地上,从自己的身上开始搜刮,各种瓶瓶罐罐。
拿出一个药瓶,姜姒打开就准备上手,就要抬手的一刹那,姜姒急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她将药瓶丢给浮生,“你自己来吧。”
那个凤帝对这和尚占有欲那么疯狂……
想想就害怕……
浮生拿起药瓶,他抬起头,“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来自哪里?”
“姜姒,姜国人。”姜姒答。
“我叫浮生,西陵人。”
“我师父曾经去过你们那里,讲学,他说他很喜欢那里的风俗人情,热闹盛世。”浮生说。
姜姒听着,见浮生只是拿着那药瓶,却不用,她眼中划过几分疑惑。
这是不信任她?
还是?
浮生低头扯出一抹笑,“若我用了你给的药,回头凤帝定会觉察到这其中的端倪。”
“所以,恐怕要辜负了姜姑娘的好意。”
他把药瓶还给姜姒。
“我来的时候,路过兼川,那里的人人都夸赞凤帝的功绩,感恩戴谢,私下里,凤帝却这般囚禁凌虐你。”
“浮生,你不恨她吗?”姜姒好奇问。
浮生长叹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凤帝她人不坏,只是年少时……”
“她自出生时,便不受宠,上面还有好几位受宠的皇子,即使不受宠,他们的母亲也会多在先帝面前,替自己的孩子美言几句。”
“公主不受宠,公主的母亲又只是一位常在。”
“可想而知,在这后宫中,她们母女过的有多艰难。”
“直到凤帝六岁那年,她被送去寒山寺,那是我与她的初见。”
“同年,她的母亲在宫中上吊自杀,死的时候,公主的母亲还都只是位常在。”
“而她,也被先帝剥夺了公主的称号。”
“因此,世人只知西陵皇室有六位皇子,而不知还有一位公主。”
“事后,师父命我带着她修习,教她为人事,明其理,一直到她十五岁行及笄礼那日……”
“朝廷派了人来,将她抓回了宫中。”
“再有消息传出,是西陵昭平公主出使他国。”
说到这里,浮生语气有些哽咽,“那是个战斗力很强悍的部落,听说那里的人野蛮粗鲁,人似马大,而她要和亲的对象,是一位六十岁的老头。”
“那三年里,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
“后来……后来我便不知情了,我只记得,昭平公主死于他乡,西陵先帝病死,几位皇子也是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
“再次见面,她成了凤帝。”
姜姒一时不知该说如何,陷入了沉默。
浮生道,“不怪她,怨我。”
“她如今成这般,都怪我没有教好她,亦没有在当年护住她。”
浮生看着姜姒,“她会是个好皇帝。”
“姜姑娘,你挟持我吧。”
姜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