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毒的对象,不是沈宴,不是三年前远赴在公主府做质子,任人欺负的裴时屿。
而是帝王裴时屿。
话落,俩人之间一阵沉默。
霍然,裴时屿身子靠前,他温热干燥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逼迫她与他对视。
二人眼神对上的刹那,姜姒葱白的手指下意识抓紧了宽大的衣袖。
她屏住呼吸。
胸口处,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疯狂的跳动着。
男人手上的力度不轻不重,刚好够她挣脱不开,他指腹细细描绘她漂亮柔软的唇瓣,指间用力按了按。
“嘶!”疼的姜姒眉头紧皱。
良久,裴时屿轻嗤一声,他薄唇勾起,缓缓开口,“我知道。”
姜姒脑袋轰!的一声要炸开了。
他知道。
他都知道。
姜姒满眼不解,她睨他一眼,稳住呼吸,“你都知道,那你还喝?”
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闻言,裴时屿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你喂我的。”
他说。
言语间,有些无奈略带宠溺。
就算是毒药。
他也喝。
姜姒:“………”
整个人有一瞬间的石化在原地。
家人们,她听见了啥?
这男主脑子确定没毛病?!
怎么比起三年前,病更重了。
姜姒犹豫了一会儿,稍加思考,她朝裴时屿伸出双手,规规矩矩。
“裴时屿,既然你已经知道凶手是我了,那你就赶紧的,命涂山剑将我抓进大牢吧。”
正好,她在里面清闲两天。
之前是因为太医说裴时屿命不久矣,她可不想真弄死他。
便让涂山剑带她来此。
如今,她救了裴时屿,想来涂山剑也不会真弄死她。
最多就是待几天,受受刑。
对于姜姒一副上赶着送死的样子,裴时屿顿时眸底一片阴翳。
她竟为了远离他,宁愿入狱受刑。
好啊好啊,真是好极了。
他真不该,对她心软!
他原以为,她听见了他说的这些话,会对他的厌恶少那么几分。
他不明白,为什么?!
三年前,她是因为任务欺负他,羞辱他,三年后,同样因为任务,她想方设法,逃离他,给他下毒。
他都原谅她。
可为什么,他在她的眼里始终看不见他。
甚至她连看向他时,还有那么几分的厌恶。
又或者,她好像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裴时屿眼底疯狂的占有欲与病态的偏执愈发的浓烈,像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久久不能散去。
周围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几个度。
姜姒后背一阵阴冷,她一抬头。
对上裴时屿阴沉似猝了冰的眸子,下巴上的力度也不由的加重。
姜姒一脸懵逼,喊了声疼。
他又发什么疯?
裴时屿捏着她的下巴,他低声,眼神狠厉阴森,饶有兴趣道,“殿下,不如奴才命人打断你的腿,砍下你的四肢,将你的头颅送到你的父皇面前。
不!送到姜樾面前,给他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阿姐,是如何被奴才分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