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窗户前,姜姒同涂山剑站在一起,俩人喝着小酒。
姜姒轻笑一声,“你与青禾发生什么事了?”
俩人一见面,那火药味十足。
涂山剑挠了挠头,“我惹青禾生气了。”
“之前我与青伯父喝酒,他让我劝劝青禾,别总是跟皇上犟,说她的脾气,迟早有一天会得罪皇上,惹来杀身之祸。”
“青禾还好几次,向皇上请旨,请求上战场,去最边远的地方,守卫边疆。”
“她说,如今守城,有四大副首领,足矣。”
“她自愿请旨,前往边疆,为国为民。”
姜姒大概听出了个一二,“我听说青禾家里还有五位哥哥,他们也不太希望青禾远离皇城,去往边疆。”
“为什么啊?”
女儿这么能干,他们没有理由阻拦她。
涂山剑喝了一口酒,“因为小青禾的伯父叔叔,青老伯母,他们曾经都是守卫边疆的,最后……”
“十来口人,无一人归来。”
姜姒陷入了一阵沉思。
“怪不得,青伯父一家这么抵抗青禾进军营,离开皇城。”
涂山剑叹息道:“我之前也不劝青禾的,因为她足够强大,她既担得起将军二字,那么她守得住皇城,也必然守得住边疆。”
“可在我知道青禾的伯父叔叔的事后,我动摇了。”
“所以,我去跟青禾提了这事。”
“没想到,她直接跟我动起手来了。”
涂山剑伸长脖子,将自己脖颈上的伤给姜姒看,“你瞅瞅,这都多久了,脖子上的疤痕还没消下去呢。”
姜姒瞥过一眼,一道浅浅的划伤,她问,“你这……不会是剑划的吧?”
涂山剑连忙点头,“不然你以为呢?我差点小命都丢她手里了。”
她打起他来。
那是真打。
涂山剑无奈耸耸肩,向姜姒虚心请教,“你知道有什么哄人的好法子吗?”
他从漓国,就开始哄青禾。
到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人还没哄好呢。
姜姒说着,涂山剑一一点头。
姜姒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同青禾表明心意?”
话问的猝不及防,涂山剑倏地红了脸,“不…不知道……”
姜姒又问,“你暗恋她多久了?”
涂山剑这才仿佛反应过来,他结结巴巴的问,“很……很明显吗?”
姜姒:“……”
而后,他略作思考,“记不清了,可能是初见吧,又或者是后来我们相处的每一天?”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姜姒随口一说。
涂山剑:“六岁。”
“六…六岁?!六岁你小子就开始惦记人家青禾了?!!你禽兽啊?!”姜姒直接一整个大震惊。
吓的涂山剑赶紧摆手,“不不不,那个时候初见,她躲在暗处,给了我一拳头,我就觉得这姑娘,倒挺特别的,所以就……”
姜姒:“………”
不过,她好奇道,“你如今作为漓国最年轻有为的大将军,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每月都在努力攒老婆本。”
“加上青伯父他们一家也很喜欢你,很信任你,你为何还迟迟不向青禾表白?”
这么多年,有那么多次。
涂山剑低下头,认真思考一番后,回答道,“我无父无母,总觉得青禾嫁给我,会受委屈。”
“旁人提亲都是父母亲上心爱的姑娘家中下聘礼,而我什么都没有……”
“况且,我不敢赌小青禾是否也心悦我,如果……”
姜姒:“………”
罢了,感情的事最是无解。
涂山剑手中紧紧握着酒瓶子,他猛灌了一口,转头对姜姒说:“微生璟,等这次回去,等你们大家都在。”
“我向青家提亲。”
“而且我想明白了,青禾若想要上战场,我也不拦着她了。”
“她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不必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下自己的脚步。”
“青禾就是青禾。”
“若日后她得罪了皇上,我陪她一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