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听见涂山剑说,“我大漓国自古就有,帝王驾崩,妃子陪葬的说法。”
姜姒眨了眨眼,“可我又没有封号。”
她算不上裴时屿的妃子。
陪葬这么大一顶帽子,她可戴不了。
涂山剑:“可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被称作娘娘的唯您一人。”
言外之意,她为裴时屿殉葬,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没得跑。
“………”
闻言,姜姒咬牙切齿,裴狗不愧是裴狗。
顿时,她伸手一把掐在自己大腿上,强忍着挤出两滴并不存在的眼泪,哽咽着,“我能去见一见皇上吗?”
涂山剑原地犹豫不决,面露难色。
姜姒急了,“不行吗?”
良久,涂山剑最后心下一横,“看在本将军之前帮着皇上,出卖过你的份上,这次,就算是对你的补偿了。”
抬腿,涂山剑带着姜姒,一同前往了福宁殿。
刚到福宁殿外,涂山剑突然大声地咳嗽,“咳咳咳……娘娘,属下就带你到这里,你自己进去吧。”
姜姒刚向前踏出一步。
身后,涂山剑又猛地咳嗽了起来,“娘娘,您小心台阶。”
姜姒回眸,睨涂山剑一眼。
这货,何时这么关心她了?
一掀帘子,迎面就碰上太医,见到来人,太医先是行礼,“给娘娘请安。”
姜姒拦住太医,“皇上人怎么样了?”
话落,太医连连叹气,摇头,脸色沉重,“唉~回娘娘,皇上…皇上恐时日不多了。”
姜姒:???
她下的毒,何时这么厉害了???
那她给沈宴下了那么多次毒,怎么就一次都没毒到他。
见状,陡然间,姜姒“哇~”的一声大哭,她奔向床榻,一把扑在裴时屿身上,边哭边掩人耳目,偷偷给裴时屿把脉。
“啊!皇上啊~”
“皇上~您睁开眼看看啊,没了您,我可怎么办,呜呜呜呜,皇上,妾身想您啊,妾身舍不得您,妾身心痛啊,皇上………”
“皇上,您不能丢下臣妾啊。”
“皇上……”
奇了怪了,这脉象怎么这么怪?
姜姒漂亮的眉眼蹙起。
又趁着没人,一把将藏在袖口的解药,塞进了裴时屿嘴里。
殿外,太医听着里面传出姜姒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他摇摇头,感叹,“这位娘娘,对皇上还真是用情至深。”
不过,对于皇上好端端的装病这件事,他很不理解,但尊重。
就是苦了里面的那位娘娘。
一直到入夜,四喜还是没等到姜姒回宫。
她决定,去福宁殿一趟。
只是人还没到福宁殿,就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暗卫,给拦住了去路。
再抬眼一看,那暗卫身后,走出来一道颀长的人影。
四喜焦急问道,“涂山将军,我家娘娘人可是在福宁殿,能让我见一眼娘娘吗?”
涂山剑冷着脸,黑暗中,他冷漠又无情,一口回绝,“来人,将她带回承明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殿外一步。”
四喜挣扎着,“涂山将军,涂山将军。”
声音逐渐消失在了黑夜里。
转头,涂山剑提上手中一小盒包装精美的糕点,找到正在夜里带兵巡查的青禾。
高墙之上,涂山剑坐在那里,他一条腿屈起,一条腿耷拉着,少年意气风发,他远远的看见青禾,喜上眉梢,招手,“小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