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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席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正在移动的泥土和石块。直到脚上传来的拖拉感和背部火辣辣的疼痛才让她反应过来她正在被拖着前行,在一个隧道里。
她第一反应不是挣开脚上的束缚,而是颤抖着抹上了自己的脸。
手指触碰脸颊的一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害怕地在脸颊上一阵摩挲,指尖触及之处凹凸不平,甚至还有一大块豁口。
那是,刚才被咬下肉的位置。
不,不,不!她的脸!!她奋力地开始挣扎起来,甚至不管不顾地想要尖叫,即便知道这是在离开的路上,但她此时最想要的不是出去,而是要一面镜子,要医生!
但她的两只脚仿佛被钢筋牢牢束缚一般,任凭她如何扭动挣扎,只能控制着腰部和上半身片刻地离开地面,又重重的砸下,滑稽地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啊啊啊啊!”她奋力地尖叫起来,却发现任凭她如何叫喊,前面托着她在行走的人都完全不在意。
她的心凉了下来,一阵叫喊过后感到有些缺氧地大口呼吸,但周围的氧气似乎不够充足,前方微弱的光亮照亮的窄小的山洞让她感受到极度的压抑与窒息。
这是在多深的地底?
唐婉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微微的光,其实她根本不需要照明,手上拿着的手电筒是为了让身后拖着的第七席看清周围,才从走廊上躺着的那个狱警腰间拿的。
这是一处人工挖掘的通道,是她在吞噬了余姐后才知道的。
她们一整个寝室的人挖了十几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从地底绕过周围坚硬厚重的铁墙逃出去。只可惜挖了一半,再没有机会出去了。
至于这个第七席,她被关进这个地方也有古神教会的一部分功劳,当然不会让第七席就这样简单的死去。
唐婉茹拽着手中的绳子,一边用少量的精神力引导周围的土元素,让未完成的通道向着笔直的方向前进,前方的泥土砂石不断挪动,自动空出一条容1人通过的小路。
第七席早已血肉模糊的背部被一块坚硬的石块划过,痛的忍不住开始痉挛起来。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第七席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很傻,做这些当然是为了越狱,但她着实没想到一个守夜人竟然会无差别地攻击身边所有人,要知道除了女囚,监狱里还有许多狱警。
前面的脚步没有停,她穿着拖鞋却在这样崎岖的隧道中如履平地。
第七席深吸一口气,不死心地继续问:
“你为什么要带着我?”
前面的人停下,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冷意让第七席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连火辣辣的背部都暂时失去了感知。
她绝不是为了救自己才带自己出去的,第七席无比肯定。跟着这个人出去会比待在监狱里更惨。
“你这样越狱就不怕被守夜人通缉吗?而且我们一出去可能就会被抓住。”第七席竭力维持着镇定,现在她真的不想出去了,她宁愿等到计划实施的那一天再趁乱出去。
“他们暂时没工夫管这些。”唐婉茹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就像第一天来的时候和丸子头说自己是神经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