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计生用品(2 / 2)

刚才那种麻麻的,奇怪且让人全身升温的心悸感是怎么回事,又可怕又令人疑惑。

吃饭倒没那么拘谨,以前做知青时她都不敢来这种太多人的场合,偶尔都是买饼回去当干粮,现在一口的红烧肉都能叫人馋的掉泪。

“好香。”

她感动地眯了眯眼,嚼着嚼着都忍不住夸奖。

赵大成点头。

酒足饭饱,两人才坐上牛车回县城,路上碰到很多下工的村民,视线都聚焦在他们的包裹上。

“成子回来了啊!这是买了啥啊?刚结婚就上县城啊?”

“诶,这是我媳妇!好看吧。”

“哇!成子今天可下血本了,买了这么多吃的,诶哟这日子以后难过啊!”

“这是我媳妇!老好看了。”

“天天跑县城,小心人家给你吃垮了,现在还笑以后可笑不出来了!”

“诶,这我媳妇……”

风凉话被赵大成的驴唇马嘴打回来,他们脸色一下子没那么好看了。

“娶了个Zb主义的媳妇还这么开心,以后不知道怎么哭呢,谁家刚结婚又上县城买这么多吃的,也不知道节约,以后肯定过得很惨。”

唐家大叔拄着锄头在背后絮叨。

旁边的儿子唐范却看呆了,没去吃酒的他十分后悔。

“爹,他可走运,媳妇长得比花还美!”

“长得美有个屁用!她爹可是Zb主义,那是几代人都要抬不起头的,以后孩子想当兵当机关人员谁敢要?”

这话在村里可是共识。

都笑赵大成猪脑子,不要前途要美人,不过想想他又没有前途。

……

回到房内终于能休息一会。

见赵大成要进厨房,她也跟了上去,蹲在灶台边点火。

火苗不断转成大火。

两人坐在小板凳上抬手取暖,阮仁珍沉默了一会转头看向他,火的微光照在她的脸上,打到鼻梁和朱唇上,多了几分温情妩媚。

面对凝视,他昂首挺胸。

刚才从村口回来,阮仁珍便知道有些东西还是老样子,变的只有她,或者还有一个人。

坐了一会,灶台和旁边人炽热的温度将她包围。

赵大成轻声:“下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嗯——现在才中午。”

“哦,不耽误问。”

“都可以,你可以教我做。”

阮仁珍刚吃饱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而且她也不会做饭,只会做些简单的窝窝头和炖地瓜,乡下油水少,她做的估计也不会好吃。

“看着我做就会了。”

回到卧室整理买来的日用品和书本,赵大成已经看到拖拉机这几个字,将书递给她,问:“这书现在买有用吗?”

阮仁珍才想起来。

“有用。”

她这才想到求职和婚姻的联系,如果真如她预料那般村里公开选拔拖拉机手,那赵大成会同意她去竞选吗,如果真选上了那他会不会——

村里人不喜欢媳妇抛头露面,甚至以为鸠占鹊巢是合理的。

想问他在称呼上犯了难,说来她还真没称呼过他,一般都是他主动说话,心里想了想,成子?太俗且重复,大成,更俗,阿成?像小厮。

纠结了片刻直接问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赵大成被这道题唬住。

他想起自己成子,狗子,大成的叫法,也不甚满意,还嫌弃为什么他会被起这个名字。

一番思考,阴阳巧合给自己取了字,“叫我时桉吧,时间的时,桉树的桉。”

她听完点头。

沉默。

赵大成眨眨眼:“不叫叫吗?”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一直眨眼,阮仁珍被逗得一笑,声线柔软,轻且慢地叫到:

“时桉。”

就这几秒。

他有种错觉,自己一直被禁锢在躯壳中,被银丝束缚手脚,操控命运,他不是赵大成,而是时桉。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