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幸和周志是走路回来的,两人完成考试的时间太晚,牛车已经回村了。
一见村口站的人,陈秋幸拉住周志。
“我姐。”
周志秒懂,带人绕远路去别的方向。
“你最近都用自己的口粮给她做饭,今天还打算送过去吗?”周志问。
陈秋幸知道为了给她做饭,自己用多的水和柴都是周志弄来的,陈秋文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发现他们有学拖拉机的书,就要五十块封口。
周志有钱但不是冤大头。
“今天晚上就做个窝窝头过去,她爱吃不吃,以后我们都不要管她,周志,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牵扯进来。”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这么生分,等她走了,咱们住进去就办个喜酒吧。”
周志知道不是她的错,两人领完证还没牵过一次手,趁着小路没人,他伸手过去。
陈秋幸手一僵。
她心里说这是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不要再伤害别人,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嗯。”
今晚过去,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唐婆子家就住在周志物资附近,晚上突然传来见陈秋文在打砸东西,对着天空就在那里咒骂陈秋幸的声音,骂她躲人,骂她用窝窝头搪塞自己的姐姐。
唐婆子被叫醒,脑壳疼。
她梦见一清早开门,发现一堆蚂蚁在门上爬,说实话蚂蚁的数量比她一辈子见过的都多,密密麻麻地让人生理反感。
老婆子迷信,一下觉得这是上天有什么预兆,赶紧叫醒儿子出来看。
儿子出来,踩了一脚死老鼠血。
这下她更坚持鬼神之论,忙叫儿子看门,问懂不懂这啥意思。
儿子擦了擦眼,被一堆蚂蚁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看到上面的字脸上瞬间冒汗。
“娘!都叫你不会天天在外面多嘴了!”
唐婆子莫名其妙也大叫,“你敢骂你娘?我生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吃喝拉撒……”
儿子不想听她唠叨:“这上面写嘴贱会败坏我们家的运气,说以后这个家会断子绝孙!娘你以后最好守住你的嘴,还有爹也是!”
唐婆子以为唐家生了两个儿子传宗接代为光荣,这一下子把断了香火的帽子扣在她头上,那是恨不得以死谢罪的!
等她理解这话什么意思,翻了眼就要倒下,然后人就醒了。
屋外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喊,这下唐婆子把做恶梦的原因全归在外面这人身上,她可是差点就要被这个梦吓死了!
推推旁边的唐老头,“老伴,外面谁在鬼叫呢,快去看看!”
唐老头睡死不管。
唐婆子刚做了恶梦更不敢摸黑出门,听着听着就察觉这是陈秋文的声音,尽管白天一起说人闲话,但不耽搁她晚上扯开嗓子就骂:
“谁家没人要的婆娘大半夜四处叫春天呢!没事就滚回你屋里去!整天村里挺着个肚子四处瞎逛,晚上还不安生,你是多缺男人啊!”
陈秋文屋内点了蜡烛,但屋外还是乌漆嘛黑,不知道谁骂的。
“谁!是谁骂我!”
“再不回去睡觉,我咒你肚子里是个没带把的!”
这下总算清净,唐婆子呸了声,心想她也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