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医在那里摸骨,说全身骨头几乎都断了,他又诊出什么,但只是叹了口气,人火急火燎地就往医院里送,但由于没钱付医药费,村长又开始众筹。
“什么啊,救了人还要花钱?我不给!”
“这个老头整天尾随女人,都被我碰到几次了,估计这次招惹了哪个,被她家男人打的吧?”一个村民无意中道破先机,但可惜没被采纳。
“不,他应该是偷了东西,前几天我家门口的篮子就被他顺了,今天翻废墟的时候还没烧完呢。”
“原本就是个老光棍,也没亲戚,总不能好了之后还要我们腾房子给他住吧?”
一时间不满声越来越大。
……
等忙完,赵大成回家又洗了一趟澡。
今天的他比以往沉默多了,就乖乖倚在她肩膀上发呆,洗完澡的呆毛翘起来也没发现。
阮仁珍还在看书,揉一揉他的手掌。
她问:“困了吗?”
“不困,陪你。”
时间悄悄过去,阮仁珍拉着他坐在床边,人还是一脸颓废,提不起兴致。
两人心里都压着事。
赵大成砍柴的时候只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现在反应过来就是后怕,后怕媳妇发现这是他干的事,后怕媳妇会因此害怕他,后怕两人会因此决裂……
阮仁珍单纯害怕他没扫清痕迹。
一看他快溢出不安的眼眸,阮仁珍忍住没问出口,两人眼眸对视,赵大成看着媳妇充满疼惜的目光,咬牙坚持一定不能说。
两人莫名达成默契。
熄了灯,依旧和衣而眠,阮仁珍睡前吻了吻他以示安抚,他心动了动,搂着腰将头塞进她的脖颈间,睡着时的姿势暧昧且纠缠。
不管了,只要媳妇在就好。
而阮仁珍睁眼想了良久,那个老男人现在住在医院又有多处骨折,想必是动弹不了的,有时候内心会不由涌动一些负面的想法。
比如,以绝后患。
想着想着,她也陷入沉睡。
本以为今夜会恢复正常,阮仁珍睡梦中却听见了呜呜声,她一惊,脖子那块衣服已经湿了。
他做了梦。
赵大成无论怎么扒都扒不开那堵墙,他急的冒眼泪,不断使劲地刨,刨开一块,又封上一块,刨开一块,又封上一块,没有止境。
直到呼吸声停止,整个房间安静地令人恐惧。
后面被叫醒,幽黄的灯光下阮仁珍一脸关怀,抱着他:“没事了没事了。”
他嗓子哑痛,就问了两句——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不在呢?”
“为什么呢。”
……
阮仁珍闭了眼,轻声说就是个梦,他听着将她的手攥紧放在脸上。
“媳妇,如果我做了坏事,你还要我吗?”
空气僵持几秒,她也问:“如果我做了坏事,那你怎么做?”
“我给你收尾。”想都没想答了出来。
阮仁珍好笑,侧躺面对他,心中软了一块:“我不会不要你,我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