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行人抵达苗寨。
寨子名为金风寨,家家户户住的都是吊脚楼。
由于现在世道太乱,寨子的乡勇们对外来人盘查的也是较为仔细,好在鹧鸪哨一行人常在江湖上行走,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苗寨中百姓对这些走山串乡的手艺人很是尊崇。
鹧鸪哨一行人拿腔作势有唱有和,默契十足,很快便骗取了山民们的信任。
他发现这里每家每户的吊脚楼下都有个玄鸟图腾,且那些图腾看上去年代久远。
当天,鹧鸪哨趁机请教玄鸟的名堂。
原来这图腾上的玄鸟,寨子的人说其实那就是凤凰,湘西山里的人大多信奉玄鸟,且边城古筝就叫凤凰,山脉山势也如同那凤凰展翅。故而湘西的土人都认为这东西能镇宅保平安。
鹧鸪哨认为这玄鸟应当便是那毒虫的相克之物。
果然,鹧鸪哨在他们借宿的那位老者家中寻到他们此行的目标——怒晴鸡。
鹧鸪哨当即便出价想要买下这只鸡,但是老者说什么也不愿意将其卖给他们。
红姑娘又是用障眼法又是跟老者拼酒,想让老洋人趁机将那只鸡偷偷带走,没成想那只鸡当真猛禽也,老洋人被其啄伤也没能带走它,最后还是鹧鸪哨凭借着口技将那只怒晴鸡拿下。
蓝嫣看着她爹一只鸡都比对他好,心里失落极了。这两天她都是跟在红姑娘身边,尽管每天都能见到她爹却没有一点交集。
众人离开苗寨,再次前往瓶山时,红姑娘发现小家伙蔫巴巴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蓝嫣的小爪子动了动,鼻子沉闷地呼出一口气,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开心。
“你是想要去鹧鸪哨身边,是的话点点头。”
蓝嫣原本趴在红姑娘的怀中,她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
“嘤。”不去了,爹爹现在不记得我,他不想我靠近。
鹧鸪哨听到这话后,将背着怒晴鸡的背篓递给他师弟老洋人,来到红姑娘跟前,展开双臂。
红姑娘见他的动作,当即一懵,这人要做什么。
一想到她喝醉时做的那个梦,俏脸上渐渐染上红晕。那晚跟苗寨老者拼酒后,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人心乱如麻的梦,梦中她跟眼前这人...
鹧鸪哨看着红姑娘没有反应,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红姑娘。”
红姑娘抬起头,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这一刻仿佛周围的景象都模糊了起来,唯有眼中那个人。
仅一眼,两人便避开对方的视线。
‘嘤。’
“爹爹?”
蓝嫣从两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糖果的味道,是那种甜甜的气息,好像还挺好闻。
鹧鸪哨轻咳一声掩饰道:“红姑娘你抱着她走了一路,不如将她给我抱吧。”
“好。”红姑娘将蓝嫣塞到鹧鸪哨的怀里,便匆匆走了。
她两手放在脸颊,感受着皮肤的温度,深深的呼吸出一口气。
蓝嫣回到她爹的怀抱中,一整个都还是懵懵的。
这次蓝嫣没有出声,反倒是鹧鸪哨先开口。
他的大手抚摸着小团子的软毛,小声问道:“小家伙,你为何会认为我是你爹。”
蓝嫣仰起头,那双琥珀般清亮的眼睛牢牢地盯着鹧鸪哨。
蓝嫣低声应着,“因为你身上有爹爹的气息。”爹爹神魂的气息。
鹧鸪哨:莫非他曾接触过这孩子的父亲,他怎么不记得之前遇到过九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