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想了一会,摇头道:“若真是二皇子动了手脚,你去会很危险。”
“阿湛,若是做好保密,不让他知道呢?”
“……你容我再想想。”
“阿湛,若是陛下真的有了意外……后果……不可想象。”许静婉面色沉重的重申道。
“……我会好好想想的。”沈湛又握了握她的手,郑重道。
傍晚,沈湛出了府。
明月酒楼,萧廷之已经等着他了。
见他到了,萧廷之拨弄着茶盏道:“新婚燕尔,难得你还有时间出来。”
沈湛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调侃我,等将来你娶了媳妇,还不知是怎么样呢。”
萧廷之顿了顿,自嘲道:“我这辈子就不耽误别人了。一个人也挺好的,自由自在,了无牵挂。”
“该忘得就忘了吧。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要向前看。”沈湛说完抿了一口茶:“看看我,本以为会孤独一生,如今还不是峰回路转。”
“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运气。”萧廷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不说这些了。说说吧,你找我何事?”
沈湛习惯性的看了眼门口,才想起这里是秦伯的密室。他放松下来,大致说了陛下的身体状况以及他的担忧。
萧廷之冷听完笑道:“这些太医与民间庸医也没什么不同。要说区别也就一点,庸医是医术不精;他们则是有医术能治好,却常常为自保袖手旁观。都一样害人不浅。”
当年,他的母妃就是太医们胆小谨慎,互相推诿耽误了病情才过世的。对此,他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皇帝舅舅又是如此状况。
他对皇帝舅舅是有感情的。母妃在世时舅舅就非常喜欢他、疼爱他。舅舅曾不止一次说过,太子文武哪怕有一天赶上他,自己也满足了。母妃去世后,舅舅对他的疼爱又多了一层弥补的意思,表现得也更甚。
原本他还不明白,皇后和太子为何对他充满敌意,母妃为何会死。长大后父王和他说了,他自己也慢慢想明白了。
但是,他不想藏拙装傻,他决定与他们斗,替母妃报仇。
沈湛理解他的心情。点头道:“这的确是太医的一种恶习,却一时半时难以改变。
人人皆知‘伴君如伴虎’,害怕一个闪失搭上全家人的性命。因为不敢确诊,不敢用药。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恶习。”
萧廷之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最多时候发生在妃嫔身上,她们有时因为心情不顺,也能治一个人的罪。
萧廷之叹口气道:“你已经有了打算?”
“嗯。我想借这次春猎,请人给陛下查看一下身体。看看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这个好办。我和哲远兄可以安排。纯之,你找的人不仅要医术好,还要靠得住。找到人了吗?”
沈湛闻言微微一笑:“为我治病的神医。如何?”
“你找到神医了?”萧廷之坐直身子,惊喜道。
沈湛为他续上茶,又道:“若是我告诉你,神医一直在京城。你可能猜出她是谁?”
萧廷之吃惊地睁大眼,好半晌才道:“一直在京城?我也认识他?”
“嗯。”沈湛微笑着点头。
萧廷之想了一圈,末了叹气道:“你熟识的人就那么几个……都不像啊。我想不出来……你不说就算了,只要不误事就行。”
他单手点着桌面,又道:“陛下春猎,御林军、锦衣卫都会随行,还有成年皇子和朝中大臣……神医最好的隐身处就是锦衣卫。让神医扮作锦衣卫……”
沈湛笑着摇头:“大哥,神医最适宜扮做小太监。一是因为与她身形气质接近,二是便于她见到陛下且不易被二皇子发现。”
萧廷之闻言张着嘴半天才道:“……是这样啊,的确更容易些。”
他脑补了一下具有太监气质的神医小老头的形象,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猥琐。
他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觉,道:“那就按纯之所言。我负责安排神医出入行宫。”
“好。出发前一晚,我会将神医送到你府上。宫里那边我会安排好,到时只要让王爷将人借出去即可。”
萧廷之闻言笑了:“你是要给我家送个神医太监。真是大手笔。”
沈湛闻言纠正道:“不是送,是借。”
他再次为萧廷之续上茶,严肃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大哥先听一听,再决定怎么做。”
萧廷之疑惑地皱起眉头:“纯之,有事你说就是了,怎么如此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