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说来,这位山君颇为不善啊。”
“确实如此,我们本来相安无事,但近日不知为何这位山君却接连斩我同道十数位,实乃万死之罪。”
“唔...”李长思微眯双目,一只手搭在椅侧轻轻敲动着,并未急着对此事表态。
玄心子也止住了下面其他术士想要开口的后续,静静等着李长思的回复。
“无妨,待我明日走一遭,若是误会当讲个分明,让他负荆请罪,若是其自堕魔道,我也有雷霆手段。”
听到李长思这样说,玄心子很满意,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聊了下去:
“也不是故意劳烦道友,我这位高担子也重,等闲不能离了京师九府,其他几位道友也大多如此,唯道友初来乍到,既有时间又无职权所限,只得如此。”
“报!”
这时,外面突有喊声传来,李长思不认为这是喊自己的,哪怕这是他的府邸。
“何事?”果不其然,听闻此声玄心子的眉头便开始皱起。
“禀国师,下面来报,又有三位术士借道金山县时被山君所吞!”
“欺人太甚!”看着碎了一地的木屑,李长思也不知道这位体弱的术士手疼不疼,不过大概率有什么术法护持。
李长思没有再次表态,他能走一遭已经足够了,山君的背后是有人的,大羽境内的山川河泊唯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皇城的主人,大羽的国君。
之前听到的消息应当做不得假,国君和国师的冲突他不想掺和,但为了快速走到权利中枢,这是最快捷的方式,只是站在那一边还得再看。
答应探查之事,只是作为术士身份应有举动,一来就特立独行是不行的,一个被术士集体所排斥的人,国君也不可能重用他,得等着对方来拉拢才是。
之前安排的彩头被一位李长思叫不上名字的术士拿去,他的随手之作,却也让不少看破不说破的术士追悔莫及。
宾主尽欢之后便是一片寂寥,毕竟偌大的府邸现在没几个人,倒是和李长思当年刚到修真界时的境遇有些相似,只是现在的他更加从容,选择余地宽了何止千百倍。
山城阴暗,深山幽幽,数十人的车队正各自忙碌着,扎营束马好不热闹。
他答应了去山君处看看,作为有身份的术士自然不可能独来独往,找供奉符借兵是应有之谊,不过兵卒却未动一员。
人群,喧哗不断,看着前方天黑的一刻同步出现的客栈陷入了莫名的恐慌,唯有后方李长思所在的营帐能让他们安心一些。
客栈内,面上毫无血色的小厮,木愣呆站的掌柜,似乎在沉眠的账房,相处的非常和谐。
后厨,几位肥头大耳的厨子面带诡异笑意,谈论着山君新到的食材,一把一把的往灶坑中添着柴火。
“菜来了,还缺酒啊。”
“山君自己有酒,我们备好菜就行。”
“也是,也是。”
小厮低着头,死死盯着外面的人和掌柜谈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