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娃表叔(2 / 2)

“刚才村里有人把钱给我,我上次耕地的钱,我都没催。”铁娃表叔说。

老家人的习惯,人死了清账,不欠死人钱,我心里闪过这么一段话。

“你和玲玲都来看我了,还有里洋。”

“总归要来看看的。”爸爸说到。

接下来的话我记不清楚,只记得后来爸爸给我说表叔说他开春了还要再多耕几亩地,表叔说他将来还要再干那些活,还能有多少收成,我只觉得昏暗的房子里压抑的可怕。

爸爸和表叔聊完后,我们要离开,打开门走出去,看到表姨呆立在门外,流着眼泪,跟我们打了招呼后,忙擦干了眼泪走进房里去。

我们还要去探望表叔的妈妈,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小巷。

我们刚到她家就听见了哭声,几个女人在旁边安慰,配上哭声让人觉的烦躁。

妈妈过去安慰,老人哭着,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边哭边抓着人说,我儿子是累死的,我知道,他是累死的。

父母留在了院子,我觉的烦躁,去了外面,脑子不停的闪过老人的话,我儿子是累死的。

不到一个月,铁娃表叔死了,一天晚上腹水出了问题,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终究没熬过冬天。

“哥好像在怪我们。”秋生,表叔的弟弟,拉着爸爸说,“那天我看见哥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好像在怪我没把他的病说清楚,一直瞒着他。”

表叔计划着作那么多事,知道临死前才知道自己要没了。

表叔埋的时候,很热闹,他的弟弟回来了,人们清理遗物时看到一瓶酒,几万多,他弟弟被托办事时别人送的,没有回收,但也舍不得喝,给哥哥带了回来,哥哥也舍不得喝,开封后放进了棺材里。

过年时爸妈去走亲戚,爸爸以为肯定不在,表叔走了,子女多半会接表姨去自己家里过年,走了个空。

谁知道她两个子女都没来。

表叔是个好人,但他活得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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