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说你的好,说你能力出众,说你有勇有谋,可我偏不信,一个毛头小子。我们只见过一面,兴许时间有些久,久到你都忘了。可是我还记得,时间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我只认为你是个初出茅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莽夫。没想到,是我眼拙了,你,很好。”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路玥有些猝不及防,好像故事写到中间,作者突然把主角写死了让反派称霸一样突然。
“顾叶你不记得了,南清兴许也忘了,只有他自己记得,他说你会来带他走,日日在我身边说你的神威。南清当年传出来暴毙,他愣是杀到了阎王殿,说要为你报仇。阎王看他神武,就跟他许诺,说南清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或早或晚,并且把自己的佩剑送给了他。”
“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杀了他。”
“阎王并非什么人都说杀就杀,他也欣赏那些有勇有谋的人。”
“那既然误会解开了,日后东阎王府的工作,您派人去通知就可以了。路某还有事,就不叨扰了。”路玥说完就准备要走,这有病的地方自己一秒都不想多待。
“这么急着走,是家里还有人记挂,还是这东阎王府你不待见。”
“自然不是后者,晚辈不敢。”
“噢?还有你不敢的事。”东阎王眼底的笑意深,就连南阎王都有点拿不准现在的情况,只能眼神示意路玥别惹。
“多的是。”
“那不知道路鬼探对我东阎王府,有什么评价否。”
“晚辈不敢。”
看路玥突然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东阎王脸上真真的露出了愠怒。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不卑不亢的劲去哪了。”
路玥双手抱拳微微作揖,说:“方才我以为您在为难我,若是刁难,我不怕,旁人不是想杀就杀,我是。肖迟回去和我说过,说您是个开明的君子,现在既然误会解开了,您就还是值得尊敬的前辈,礼仪尊卑还是要有的。”
东阎王笑着站了起来,似乎对路玥‘君子’的称呼觉得新鲜
“君子,何为君子。”东阎王一边走,一边手垂在身子一侧,空中一团黑气逐渐在手中汇聚,长成了剑的模样。“你说我是君子,你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只凭别人的只言片语,就对我有这样的评价?”
跟顾叶的背后暗算不同,东阎王就这么站在路玥面前,一把剑就这么伸到了路玥的脖子上,刀刃和脖子上的皮肤紧紧贴着,只要一划动,鲜血必现。
“这次南清不救你了。是觉得我没有顾叶强吗。”
路玥没有动,而是露出了一个非常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我倒是真的希望我能够哪一句话激怒您而让您杀了我。届时南阎王府一定亲自送上锦旗谢礼。”
“你当真不怕死。”
“怕死我就不来了。”
在两个人的眼神对峙间,东阎王有一瞬间在路玥的眼神里看到了悲悯。
“你……当真不想上位。”
“我不要。”路玥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不要?这位置岂是你想要就要。”身上的剑从脖子上拿了下来,“阎王的位置千百年来没有换过人,你又怎么……”
路玥出声打断了东阎王的话,“你又怎么知道没人在等。只是你们都太畏手畏脚了,你们不敢爬的位置,总要有人去爬。”
谁又说话语是没有力量的呢,有时候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个人的心里泛起层层巨浪。
——
和小阎王从东阎王府出来的路上,小阎王说:“我还以为你两三句话就要把我好不容易给你找的盟友搞砸”
“目标一致,就是朋友。”路玥的话不冷不热。
“你老实说,你把顾叶怎么了。”
“最近做了点小实验,正好拿他试试手。”
“我听人说,你搞了瓶阴血。”
“嗯,拿去种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