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庙中遇不言(1 / 2)

月和手中的信是一大娘指名道姓的说要是要给闻烟的,不曾想闻烟是镇北侯府的小姐,她也送不进去信。

在客栈中休息了一夜,一早月和就向小二打听镇北侯府的事。

月和道:“镇北侯府的小姐闻烟,小二哥可曾听闻?”

小二道:“姑娘你说闻烟小姐啊。她是镇北侯府唯一的小姐,听说之前走失了几年,一年前才找回来的。备受家人宠爱。”

月和掩下眼中幽深,道:“是吗?那她可爱出门?”

小二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闻小姐每个月会去城郊皇庙中祈福,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吧。”

要是出门祈福的话,那就有机会接近她了。

月和道了谢后,又打听城郊的皇庙在哪,就背上小包袱出门去了。

这次来京都只要送信一事,且大娘给的报酬不少,足够月和生活很久了。

皇庙并不收官宦子弟外的人进庙,月和又被挡在了门口,荒郊野岭的,她默默拿出包袱中的干饼吃了起来。

饼子干巴巴的,还有些硬,却能饱腹,行走江湖必备。

吃下半张饼子,月和把包袱放在身边的空地上,站起来朝远方看去,要是闻家小姐的马车现在来就好了。

只是耳边突然有说话声:“你刚才吃的是什么?”

被吓了一跳,月和转头看,就见一年轻男子正蹲在阴影中,长的极为俊美,只是神色忧郁,还十分瘦弱。

好像察觉到自己吓到了人,他微微笑了下,温和到:“我想问的是,你刚才吃的东西叫什么?它看起来很香。”

这可真是奇了。此人穿着光鲜,头簪墨玉冠,脖颈还挂一黄金长命锁,手更是白皙无比,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居然问月和干饼是什么?还很香?

怪事。

月和拿过自己的包袱,利落的束好后背起,才道:“那是干饼。”

她欲要走开,那人又道:“我看着很好吃,你能分我一点吗?”

他从袖子中掏了又掏,最后拿出一个金花生就朝月和递来。

“我不白吃你的饼子,用这个给你换。”

金光闪闪的花生雕刻的惟妙惟肖,很值钱的。只是一个干饼只要两文钱,月和不好意思拿金花生。

她想了想道:“干饼两文钱一个,街上有的是。你给的东西太贵重了,我不拿。”

闻言,那人轻轻的笑了下,说道:“姑娘真的个好人啊!可我只想吃姑娘包袱中的干饼,你可以给我吗?”

掌心中的金花生还躺在他的掌心,他期待是看着月和。

月和不动,皱眉思考。

而这人也从角落中站了起来,他蹲的地方十分隐蔽,要不是他突然出声,月和还不曾察觉到这里有人。

刚才就看出了他有些瘦弱,现在站起后更是明显了。最近天气微寒,却不算很冷。他却已经穿上了带毛衣袍,脸上也极为惨白。

似乎的蹲的时间过久,他站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晃了晃,脚下不稳直接就靠在了旁边的树上,他就这么依着,眼神迷离的看了月和一会,复又递出手中的金花生。

“姑娘,可以换你手中的干饼吗?”

这般可怜的模样,月和也是无奈,又打开包袱拿出一个没吃过的干饼递给他,道:“吃吧。”

那颗金花生月和不想收,只是被他固执的递到了月和的手中,他轻轻咬了口干饼,嚼了数十次才勉强咽下,露出笑容道:“谢谢姑娘,真好吃。”

月和懒得拆穿他,干饼又干又难嚼,最是难吃,他还说好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束起包袱,拿着金花生就走开了。

那人也没再阻止月和,静静的看她远去,只是时不时低头吃一口干饼。

等月和走出这里后,才有人来到他身边,道:“公子,你怎么能吃这样的东西?”

公子置若罔闻,依旧吃着干饼,等过了小半个时辰后,他吃完手中最后一口饼子,细细咀嚼后咽下才说道:“很好吃。我很喜欢。飞羽,一会你再去买些干饼回来。”

飞羽不赞同道:“公子,您身体不好,怎么能吃这样的东西?”

公子说:“可我喜欢吃。你去买就好了。”

————

月和带着金花生,又敲响了皇庙的门。

还是之前那个小沙弥,月和把金花生递了过去,道:“这东西给你,能放我进去吧。”

小沙弥不耐烦道:“都说了,皇家寺庙不接待其他人,你……”

金花生角落处有个小小的标记,小沙弥看见了,他表情一僵,又仔细看了看金花生后,清咳一声才正眼看月和,说道:“行了,看你这般想来,就进来吧。”

还真的给进去了。

小沙弥把门又打开了些,月和走了进去,要把金花生递给小沙弥,他却竖起手,念了句佛号后道:“出家人不沾钱财,姑娘这银钱自己收好就是了。”

说完,他关上了大门,朝前面走,说道:“姑娘随我来,我带你去住处。”

月和跟上他,小沙弥约莫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头发早被剃光了。他之前这般不愿要月和进门,却在看见金花生后领她进来了。

她仔细摸了下金花生,在角落处有一点凸起,月和拿起一看,是一个小小的“周”字。

周,是皇姓。

这金花生还来历不凡啊。

在小沙弥带月和去房间时,路过功德箱,她顺手就把金花生给塞了进去,又像无事发生一般跟着小沙弥去到一间院子中。

小院只有两间房,地方有些偏远,在寺庙的最深处。院门前还种了许多竹子,层层包围着小院,里面很是冷清,却没有灰尘,看来是才打扫过。

月和推开右边房间的门,屋子里摆设很少,一幅弥勒佛画像,一个香案,还有一个蒲团,外加一张床便再无其他。

房间不大,她一个人住却够了。

关上门后,她放下包袱,打开把吃剩一半的干饼拿了出来。屋子中没有桌椅,月和就把干饼放在了香案上。

因为她之后还算要吃饼子的,为防有人觉得这是贡品,月和把弥勒佛画像卷起后,又把香案上的其他东西收好,才放心的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上面。

靠在床上休息一会,就听见隔壁传来声响,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轻微的说话声。

月和微微打开门朝外看了一眼,隔壁的屋子中人来人往的,手中都拿了些精致的物品,有华贵无比的斗篷,还有小手炉等等。

左边的房间比月和的屋子大一些,光看有这么多的人给他布置房间,要住进来的人不简单呢。

她又合上门,继续靠在床上睡觉。

次日,有人叩响了月和的房门,门外是位陌生的男子,他提着一个食盒,见人开门后,就面无表情的递出手中的东西,道:“早膳。给你的。”

“给我的?”月和很诧异,“寺庙中的早膳不是自己去膳堂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