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谁还不会拽两句文一样,咱可是从小跟老秀才混的。
张云生倍感好奇:“之前听闻谷署长目不识丁,阁下谈吐不凡,果然,流言蜚语不可信呀!”
一旁的孙松不耐烦了,走到张云生面前催促说:“市长大人,说正事!”
张云生抬手说:“不急不急!先一起坐下品尝我这雨前龙井吧!”
老头亲自上手泡茶,手法挺专业,看着谷俊宇喝了一口之后,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且不问味道如何,敢问谷署长感想如何?”
谷俊宇摇头晃脑地回答:“?茶香中听风听雨,观落叶皈依,沧海变桑田?。”
张云生忍不住鼓掌:“ 闲来无事品茶香, 一缕清韵入心房。知音呀,知音!”
谷俊宇却冷冷地说:“市长大人还有闲情逸致品茗作诗,你可知当今百姓疾苦?此刻青黄不接,乡民食不果腹,四地乞食,作为一地父母官,你倒有脸优雅上了!”
“放肆!”孙松拍了桌子,“你算什么东西,张市长是你能指责的么?日本人在他老人家面前都是恭敬有加!”
谷俊宇白了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除了会刮老百姓的骨头,你还能干成啥事?蚊子腿上都恨不得剔出二两肉来!从我一进来,你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咋了,脸让熊瞎子给舔了?”
孙松气得双手直哆嗦。
张云生平静一场,抬手劝解:“二位,给老夫薄面,切勿粗鄙!”
转头对谷俊宇说:“谷署长所言甚是,老夫久居庙堂,不识人间疾苦,也是不假。今日邀你前来,是想以给你二人做个和事佬。谷署长,你们财政署这次确有越俎代庖之嫌了!”
孙松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税务署是收钱的,你们财政署是花钱的,你们花钱的干起了收钱的活,你是没把我们税务署放在眼里么?”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没用?”谷俊宇很嚣张地指着孙松说道,“你们收上来的税都不够你们自己吃喝的,底下交过来的资金申请堆得比山高,归根结底,还是你们没用!实在不行,你们税务署就撤了吧,编入我们财政署!”
孙松拉着张云生的胳膊,像是小孩子告状:“市长,你看看他,强词夺理,蛮不讲理!显然没把你放在眼里呀!”
谷俊宇接着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们税务署的眼睛只盯着吃不上饭的老百姓,城里那些有钱的,有权的,你是一个都不敢惹呀,能收上税才怪呢!”
张市长继续劝说:“谷署长啊,你也要体谅孙署长的难处呀,如今豪强四起,税务署没有威望,举步维艰呀!那税警团本就是为征税而立,理应归税务署辖制…”
“哦——我明白了!”谷俊宇的语调拉得很长,“你们是想要税警团的指挥权呀?做你们春秋大梦吧!税警团是我一手组建的,你们嘴一张就想要,日本人也没你们这么不要脸!腚眼子吹喇叭,你们咋想的呀?”
张云生也放下虚伪的客套,绷着脸说:“那我就上书税务司,别怪老夫的言辞偏激。”
谷俊宇一摊手:“随便你咯!不过你还得想明白,是税务司大,还是立法院大,院长是我干爹!军事委员会的周老,知道吧?是他亲自签署的命令,我组建的税警团归我指挥,就算是你日本人想调动,都得给金陵方面打申请!”
孙松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没把张市长放在眼里呀!你也要知道,日本人可是把张市长奉为上宾的!”
谷俊宇根本不接他的话,继续自己的话题:“还是那句话,没能力收税,我也会给金陵方面打报告,把你们税务署并入我们财政署,你自己看着办,到时候,希望你别来求我!”
说完便起身离开,临走还丢下一句话:“身为百姓父母官,成天坐在屋里喝茶做梦当老爷,也不过就是日本人手里的工具罢了,木偶人,傀儡,在我跟前拽什么拽?还让我给你面子?你也配?”
“你这后生!粗鄙至极!”张云生被气得差点喷血,“滚,给我滚出去!你个七侄羔子孬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