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眨眼间,餐厅中的少女就没了踪影。
拥挤的街道不是条合格的跑道,曦月纵身一跃便攀上了房顶,如风般地快速前进着。
飘逸的头发尖化为了银色,像是沾上了些雪花,少女的长发在奔跑中变得有些凌乱。
她不敢彻底使出全力,若是那样,自己的气息定会被察觉。
不过,只用三成力,想要追到不知好歹的贼已经是绰绰有余。
那双比鹰还要敏锐的眼睛找到了目标,黑衣人也意识到了那杀气十足的目光,匆匆往偏僻小道跑去,妄想着借此躲过追击。
但是他却是错得离谱,曦月并非只是靠着看来追寻,光是感受着黑衣人身上藏不住的血腥味便可以找到那人的行踪。
终于,他还是把自己逼上了绝境。
前面是死路,阴暗的小巷前方除了一堵满是青苔的墙外再无其他。
曦月从他的身后走来,手里面是把血色的剑,红色眼睛在昏暗的街道中发出了微微的光,带着不可违逆的傲慢。
“把他还给我。”
“你知道他是什么吗?”
“是我的仆人。”
黑衣人听后轻笑一声,捏住雷米尔的脖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尖利的指甲划破的男孩的皮肤,几滴鲜血渗出来,而他却是发疯似的大笑起来:
“你感受不到吗?这个味道是百年前那个勇者的后裔,差点毁了这片地区血族的可怕的怪物的后代。他必须死,若不是那个男人,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紧接着,他的语气又是变得温柔起来,脸上是柔情,痴迷地抹去那流下的血。染血的手指被他放入口中,黑衣人的嘴角上扬到夸张的地步,他如痴如醉地喃喃:
“真是完美的血液,还是熟悉的味道,里面充斥着多么浓郁的力量,真是一如既往让人着迷啊……若是吃掉他,我将会重新夺回我的位置,若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身为贵族的我怎么会如此落魄!”
越是说,越是激动,他大抵是疯了,之后说的话断断续续,根本听懂他想要说什么。
只能从零碎的话语中捕捉到几个词:叛徒,亲王以及夺权。
在阳光照耀不到之处,陷入了癫狂的人将雷米尔拽得更加紧了些,以此来威胁面前的女子。
雷米尔感受到了一阵寒意,他拼命挣扎起来,可是紧接而来的窒息感让他失去了力量,紧握住喉咙的手让他无法呼吸,尖锐的指甲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把他整个头切下来。
他想要求救,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雷米尔想起来昨天晚上从窗外看到如同地狱般的风景,回忆起房间中药摇曳着的却久久没有熄灭的烛火,想要活下来的欲望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一旦投身到了光明之中,就再也不愿意待在阴冷潮湿的角落了。
可是当理智回笼,男孩不动了。他像是个脱线木偶低着头,任由着黑衣人的摆布。
雷米尔觉得自己真是荒谬至极,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像血族求救。
“我说,”黑衣人仰起头来,斗篷随之落下来,露出了他满是伤的脸,“不如我们和平解决这件事情,将他的血放出来,一人一半如何?”
“还给我。”
曦月重复一遍,看着雷米尔往前走一步,黑衣人见状用指甲划破了雷米尔的手臂。
伴随着男孩无法抑制的呻吟,汩汩鲜血留下来,滴落在了地上,汇入污水之中,泥沙中染上了红色,空气中弥漫血腥味道。
“你很看重他?不会想养着他当做血奴吧?”
曦月一闪而过的担忧神色被黑衣人敏锐地察觉到,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的嗤笑道:
“那个勇者就是个白眼狼,他会毫不犹豫为了人类伤了我,他的后代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杀了我轻而易举,如果你不介意一点血也尝不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