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野喉结一动,难得显露窘促。
他双手紧紧抓住夏至的手,“老婆,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夏至本只是轻轻瞟眼他,其他人并未发现。
说实在的,她也没有要找盛野‘算账拷问’的意思。
奈何盛野不藏不掖,话直白一出。
哦豁,这下大伙儿都知道了,个个抿唇笑着看戏不嫌事大。
夏至怔然瞬秒,故作忧伤:“怎么办呢,是有点小生气。”
盛野急了:“!”
“不过嘛——”
话锋一转,夏至笑容娇俏:“现在的你可离不开我了。”
盛野一把将夏至拥入怀中,头枕在她肩上,亲昵蹭蹭:
“永远离不开,第一次见面就拜倒你的裙下。”
夏至目光中笑意明媚盎然,也歪头蹭蹭他发丝。
男人伏低做小的姿态饱含乖顺虔诚,老友们瞧着也习以为常。
然少不了一顿挤兑揶揄。
“咦!你们俩真是够了。”
“腻歪死人。受不鸟受不鸟。”
顾思棠却是少见,因为她和许宴璟常年在国外工作,这次回国是要复查宁谨溪身体。
聚餐也参加过几次,都是在过年期间,人多相互间交际自然也少。
早听闻盛野是妻管严,如今见识到不免略感惊诧。
“外界传闻不假啊…”顾思棠靠着椅背,语调带笑:“之前就听说过盛野特别宝贝夏夏,尽管有两个孩子了,夫妻感情依旧热情似火。”
盛野唇角轻勾,不置可否。
顾思棠道出心里话:“只是有些没想到,你居然没一点架子,更不在乎他人看法。”
身居高位,皮相俊美的盛野,给人的感觉就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盛野揉捏着夏至的手指骨节,“爱人是要用心爱护的,又不是用来撑面子的。”
面子那玩意儿有啥用,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盛野不屑在意那些。
外界对他的议论点评盛野心里门清。
啥妻管严,老婆奴,惧内,粑耳朵等等。
还有些言辞犀利的,说他堂堂男子汉不顾意尊严,在家没地位。
盛野都懒得浪费时间去看去听,还没夏野放的屁好听呢。
对外目空一切,对内百依百顺,自己有想法见解,活的不羁。
顾思棠对这种性格颇有好感,她问盛野:“你的格调作风吸引人,上学时应该不少追求者吧。”
上一个话题——点雷者江南笑的不怀好意。
继续点雷:“可不是,数都数不过来呢。”
宋齐张了张口,想到儿子的幸福…
算了,不嘴贱了。
路远摸摸下巴,假作深沉:“当年我们班的妹子,放学结伴去看盛野打篮球。”
这事夏至还真没听过,偏头低声问盛野,“真的?”
“不知道,”盛野嗅着她身上的青柠香,“我的青春期全是你。”
其她女孩子他真的不清楚,更不会专门去注意。
但能被她们喜欢,盛野觉得荣幸。
当然,偏激的喜欢还是不予认可,伤人伤己。
酒足饭饱,老友们惬意无拘畅聊往事。
工作后,能这般欢聚在一起,团团圆圆吃顿饭,也实属不易。
几年过去了,成家立业,有爱人有宝宝,未来前途熠熠生辉。
一大桌子人,能成为朋友走到如今,都是一路人,都是一样的人。
夏至不由感叹:“十多年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们的孩子如今也都上学了。”
“是啊,我们都有了牵绊,”孟雨眼睫轻眨:“现在回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感觉像在昨天。”
宁晴回忆着高中时的种种,“现在的我们,一如那时的我们。”
孟初举起酒杯,邀好友们共饮一杯:“祝我们越来越好,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酒杯盏盏相对碰,老友年年常相见。
杯觥交错,一切所有,皆在不言中。
*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
夏野的校园生活也随之到来。
幼儿园和盛夏当初上的同一所。
盛野与夏至先送盛夏去临海小学。
小姑娘下车前亲亲老爸老妈,扯扯老弟的脸,最后还朝老弟撂下话:
“小野花,不要在幼儿园闯祸惹老妈不高兴哦!老爸可是不会手软的!”
盛野一把将她抱下车,蹲在她面前,整理好她的鱼骨辫,校服领口,鞋带。
夏至拎着盛夏的书包站在一旁,检查水杯是否盖好,小零食盛夏有没有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又拿了。
盛野抻抻盛夏的小裤脚,捏捏她脸颊失笑道:“说弟弟头头是道,芃芃是不是应该也要做好表率啊。”
“老爸,我会的!”
盛夏笑嘻嘻地用脸去蹭盛野的脸,拉住夏至的手撒娇似的摇晃:“老爸老妈,晚上我想吃牛排可以吗?”
瞧这架势就知道是要吃。
盛野笑笑,一语道破:“昨晚梦见吃牛排了?”
盛夏点头如捣蒜:“嗯嗯!”
坐在车里的夏野挥舞着手臂:“老爸老妈!我也想吃!”
一对小活宝。
夏至乐的不行,“可以,晚上吃牛排。”
看着盛夏背个小书包和暮雨暮喃她们手拉手一块进入学校。
盛野夏至再送夏野去幼儿园。
车内。
“蓁蓁,第一天上学要乖乖哦,不可以欺负别的小朋友,也不可以打架知道吗?”
鉴于盛夏当年在幼儿园干了不少英伟事迹,夏至给搞怕了,千叮咛万嘱咐夏野别步入后尘。
夏野点点头,奶声奶气:“老妈放心!我会乖乖的!”
夏至欣慰道:“我们蓁蓁真乖。”
“还有哦,要听老师话,中午好好吃饭,乖乖午睡。”
盛野开着车,在等红绿灯时,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心爱的女孩。
夏至低垂着眉眼,耐心温柔不厌其烦的嘱咐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