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玄这几日为攻寮州城也是筋疲力尽。
今夜才合上眼,就听营帐外传来厮杀声。
他飞快提剑冲了出去。
营帐外火光冲天,不少营帐已经被大火点燃。
他能清晰看到,大祈军如虎啸出笼,手起刀落,一刀刀斩杀他北冥军。
而我方将士手中的大刀如何都砍不进对方的盔甲。
明明他们的人数更多,却被打的节节败退。
这战局,任谁看着都知道,继续下去,北冥军只会死伤更多。
拓跋玄眸光嗜血。
他为这一场战争谋划了近两年,可不是过来打败仗的。
拓跋玄提着手中的剑,飞身加入了混战当中。
他一边手起刀落,一边大喊:“砍敌军的脖子,杀!”
北冥军闻言,对着大祈军的脖子砍。
“杀……!”
可大祈军哪里会乖乖站着让他们砍?
两方交战,大祈军挥刀过来,刀刀可以杀死他们。
而他们只有两处可选,要么戳对方脸,要么砍对方脖子。
两军拼了命的叫嚣着厮杀。
在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谁敢有丝毫懈怠。
而这一场战争,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一眼过去,遍地尸身,大地仿佛浸泡在了血色染缸里。
大祈军虽有盔甲加身,但不停挥舞着手臂砍人,也是累得够呛。
而北冥军看着自己的同伴一批批倒下,心中气怒又悲悯。
他们想活着,想回去再看看自己的爹娘和妻儿。
在身心疲累和力有不逮的情况下,北冥军开始出现逃兵。
有一就有二,到最后越来越多。
拓跋玄厮杀的满身是血,他抬头看向不管不顾往战场外奔逃的北冥军,大怒。
“都给我回来!违令者,斩!”
然而,出逃的北冥军即使听到了他的嘶吼声,也没有停下脚步。
留下来是死,逃跑也是死。
在两种死法之间,他们还是愿意选择一种有逃生可能的死法。
拓跋玄目眦欲裂。
他抬头看着杀出重重包围圈,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祈临龑。
他知道他,他是大祈废太子,易容成了这么一张普通的脸。
他却从不知道,一个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废太子,竟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拓跋玄想上前取祈临龑首级,却被一个亲信拦下。
“主子,不可以身犯险。此人武功极高,且身上有强大的武器。他过来的目标定然是您,您还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拓跋玄大怒,想将他推开。
可那亲信誓死也要拦下他,其他几个亲信也已经顾不上尊卑有别,上前拉着拓跋玄就撤离。
拓跋玄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叫嚣,之前和宴家人对战时,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拿弓箭来!”他朝身侧的亲信怒吼。
“主子,先撤离要紧。”
亲信还想再劝,拓跋玄已经猛地挣脱了他们,并上手抢过了他背上的弓箭。
弓弦被他拉成了满月,对着远处的祈临龑。
祈临龑想要上前擒拓跋玄,可北冥军一批批涌上来,将他围困在中间。
杀了一批又上来一批,源源不断。
他正准备速战速决,就感觉一阵破空声掠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