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倒也说得通,”虎大彪微微点头,“我二叔年轻时参加过高丽妖国的南北大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仿佛看到了二叔当年在战场上的英勇身姿。
“他们当时作为北高丽国的雇佣军,对决南高丽国请来的八大妖国联合军。”虎大彪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
“仅仅三年就把这八国联军打的落花流水,大败亏输。”虎大彪猛地挥了一下拳头,脸上露出一丝自豪,“二叔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威名远扬。”
“不过我二叔虽然因此崛起,但也在长津湖大决战时身负重伤,”虎大彪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二叔在战斗中被敌人的妖术击中,从此落下了病根。”
“他前几年身体就不太行了,大人你要知道,我二叔是1810年出生,今年也才八十三岁啊。”虎大彪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以我们妖丹境的雪虎妖一族的寿命来看,这实在是太早了。”
“我们妖丹境的雪虎妖一族,寿命极限和人类差不多,听说都是255岁。”虎大彪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因此八十三岁就旧病复发,走火入魔的话,可以算早逝了。”
“而且接下来我堂妹的死颇为蹊跷。”虎大彪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凝重,仿佛即将揭开一段黑暗而神秘的往事 。
虎大彪的表情凝重,他顿了一顿,像是在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随后用满是疑惑不解且带着沉痛的语气缓缓说道:“二叔死后,我家堂妹就像被抽去了支撑的梁柱,直接精神崩溃。她整日里疯言疯语,眼神中满是空洞与迷茫。毕竟她有重度抑郁症的病史,大家看到她这般模样,虽然痛心,但也都表示理解。” 他微微闭眼,似乎又看到堂妹那绝望无助的样子。
“八月时,命运像是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堂妹突然检查出了身孕。” 虎大彪的眼中闪过一丝本应是喜悦的光芒,可随即被无尽的悲戚所取代,“这在我们虎家,本应是天大的喜事啊。” 他微微张开双手,仿佛想要抓住那曾经的喜悦。
“姜大人,您有所不知,” 虎大彪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感慨,“我们东北雪虎妖一脉,在洛阳就只剩下我们寥寥几个了。我呢,多年来一直没有生育,家族的繁衍重任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心头。” 他微微低头,神色黯然。
“加上骆驼妖和虎妖的结合本就子嗣艰难,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虎大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我们根本不在乎孩子是随母姓还是随父姓,在我们心中,只要有我们虎家的血脉延续,那便是最大的慰藉。”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家族传承的渴望。
虎大彪叙述到这里时,姜午理解的点了点头。他深知在妖族中,跨种族结合的案例里,能有一两个子嗣就已经是极为幸运,如同得到了天道的特别眷顾。
“可是,” 虎大彪的语气陡然一转,愤怒瞬间涌上心头,“我后来听说,骆志祥那个狠心的家伙,竟然想要打掉这个孩子。” 他的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给出的理由荒谬至极,说是怕杂交的孩子是畸形。” 虎大彪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虎大彪的声音颤抖着,“这简直就是对生命的亵渎,对我堂妹的残忍伤害。” 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听到消息就心急如焚,立刻赶了过去。” 虎大彪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我满心想着一定要劝他们,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我们虎家的希望啊。”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心中满是期待。
“结果我去的时候,” 虎大彪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正好看见他们在激烈地争吵。骆志祥满脸狰狞,手臂挥舞着,而我堂妹满脸泪痕,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就在那一瞬间,骆志祥一失手,竟然就把我堂妹她给害了。” 虎大彪的脸上满是痛苦与自责。
“我堂妹可怀着他的孩子啊。” 虎大彪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怆,“那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被无情地夺走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堂妹的怀念与愧疚。
“若不是她怀孕,以她妖丹境中期的修为和至少两米高的强壮体型。” 虎大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骆志祥这个才妖丹境初期修为,和刚刚一米七的草食性骆驼妖,我堂妹就算不修行战斗武技,随手一挥,也能轻易打十个这样的骆志祥。” 虎大彪说到此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有些哽咽起来,他那彪悍粗壮的身躯也因为悲伤而不断抖动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悲剧的残酷 。
姜午听完虎大彪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感慨,在调查局经手的诸多案件里面,有太多跨种族结合的夫妻,最终都因为子嗣问题而引发了惨烈的命案。这些案件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深感痛心。
在姜午看来,妖族跨种族结合,似乎真的像是受到了女娲大神那神秘而又可怕的诅咒。这种现象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不得而知,但每一个因之而起的悲剧,都让他无比惋惜。
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就拿生育率来说,人族与妖族结合的生育率,起码是妖族跨种族结合的三倍之多。这一鲜明的对比,让任何一个有正常认知的人都不得不感慨,人族不愧是万灵之长。他们在繁衍后代这件事上,展现出了强大的优势,仿佛天生就承载着某种特殊的使命。
“后来。” 虎大彪微微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沙哑。
“后来的事情大人也知道了。” 虎大彪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我当时一时激愤,完全失去了理智。看到堂妹倒在血泊之中,那悲惨的场景让我怒火中烧,直接把骆志祥打成重伤。”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还沉浸在当时的愤怒之中。
“然后他在医馆待了半个月,” 虎大彪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解脱,“经过医生的全力救治,总算是保住了性命。现在他被关在了禁灵大狱,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呢,因为打伤了骆志祥,” 虎大彪微微叹了口气,“在洛阳市市政厅治安管理局蹲了半个月。出来后,我第一时间就到调查局报案了,希望能为堂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虎大彪说完后,姜午缓缓地点了点头。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卷宗,仔细对照着虎大彪的讲述,发现这倒和卷宗上的记载出入不大。卷宗上的文字,每一行都记录着这个案件的关键信息,如今在虎大彪的叙述下,变得鲜活起来。
“好了,我们也了解清楚了。” 姜午微微合上卷宗,脸上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你放心,骆志祥杀妻一案,监察院这边会尽快提起公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一定要让正义得到伸张。
“我明天也会陪同骆志祥的辩护律法师,去确认他的情况。” 姜午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着后续的工作安排,“现在案件不多,快的话,三四天就轮到你们第一次审判庭公审了。”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能尽快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姜午合上卷宗后,轻轻地递给了涂七七,眼神中传递出明确的信息,意思是后面都是她的活了。涂七七微微点头,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们狐族对虎妖有着先天性的畏惧心理,这种心理阴影仿佛刻在了骨子里。今天面对虎大彪,她实在没有勇气继续参与办案,只能默默地接过卷宗,准备承担起后续的工作。
“谢谢姜大人,” 虎大彪微微欠身,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虎某这几日还要忙换届选举的事情。”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只要提前通知,虎某一定到场。”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无论多忙,他都不会错过为堂妹讨回公道的任何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