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妖狱,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层冰冷的雾气瞬间将他们笼罩。昏暗的灯光在布满青苔的墙壁上摇曳闪烁,映出一道道扭曲而诡异的影子,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窥视着他们。
四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味,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味,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狱卒面无表情地在前方领着路,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发出沉闷而空洞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回响。
终于,他们来到了朱悟能所在的牢房前。狱卒从腰间掏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费力地插入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中,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那扇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只见朱悟能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身形佝偻,宛如一只受伤后无助的野兽。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如同杂乱的杂草般肆意散落在脸上,几缕发丝黏在他那满是污垢的脸颊上。
曾经那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睛,如今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他的面容憔悴不堪,颧骨高高突起,眼眶深陷,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上那件曾经华丽无比的服饰,此刻已变得破旧不堪,满是褶皱与污渍,衣角还被扯破了几个大口子,仿佛在诉说着他所遭受的种种折磨。
姜午和涂七七小心翼翼地走进牢房,尽量不发出过大的声响,生怕刺激到朱悟能。他们在朱悟能对面缓缓蹲下,姜午微微前倾,眼神中透露出温和与关切,轻声说道:“朱先生,我们是调查局的,想向您了解一下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形。您别紧张,仔细回忆回忆。”
朱悟能缓缓抬起头,那动作迟缓得如同一位迟暮老人,每一个关节都像是生了锈般艰难转动。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沉默了许久,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半晌才用沙哑而破碎的声音说道:“我……我记不太清了。”他皱起眉头,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深刻,双手用力地抱住脑袋,仿佛这样便能将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拼凑完整。
“只记得当时是公司上市成功的庆功宴,场面热闹非凡。”
朱悟能的眼神逐渐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公司特意请了洛阳市演艺协会来表演舞台剧,舞台上灯光璀璨夺目,如同白昼。演员们身着华丽的服饰,他们的表演精彩绝伦,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感染力。台下的欢呼声、掌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我呢,因为既拿到了大夏的绿卡,又分到了大量股票,心情格外激动。”
朱悟能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懊悔,“想着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未来一片美好,所以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根本停不下来。我喝得非常尽兴,不知不觉就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的脑子就像断了片一样,一片空白。”
“等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屋内有很多人围着我,个个对我怒目而视。”
朱悟能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迷茫,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厌恶,仿佛我是世间最可恶的罪人。再一看,玉兔精嫦娥仙子衣衫不整地在屋里哭泣,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刺进我的心里。
而我自己则被五花大绑起来,动弹不得。”“接下来,我就被以意图强暴嫦娥仙子的罪名,关押到了这里。”
朱悟能越说越激动,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我喝醉之后,到底做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我是冤枉的啊!”
说到最后,朱悟能情绪彻底失控,双手紧紧地抓住铁栏杆,身体不停地摇晃着,仿佛这样便能挣脱这无端的罪名。他满心都是对自由的渴望,对洗刷冤屈的期盼,可又觉得希望如此渺茫。
涂七七轻轻拍了拍姜午的胳膊,示意他先缓一缓。姜午微微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向朱悟能,说道:“朱先生,您先擦擦眼泪,别太激动。我们是来调查真相的,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朱悟能看着递到眼前的手帕,愣了好几秒,心想,他们真的能做到吗?但还是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接过,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待朱悟能情绪稍微平复后,姜午再次开口:“朱先生,您再回忆回忆,在庆功宴上,有没有和嫦娥仙子有过交流?或者有没有人跟您说过关于她的事情?”
朱悟能咬着嘴唇,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努力思索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心里着急,拼命地想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出有用的线索,可脑袋却像是一团浆糊,怎么也理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