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禹都方面会亲自点名?”姜午将手中的资料粗粗看了一遍后,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疑惑。在他看来,这个案件主要偏向民事和商业领域,实在想不明白禹都方面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在他眼中,这无疑是小题大做。
“年轻人就是too young!”马如龙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长者的从容与淡定,“还是让我这个老人家和你解释一下吧。”说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浅抿一口茶后,缓缓开口。
“首先,王保保这人很不简单。”马如龙放下茶杯,眼神变得专注起来,“他出身极其寒微,父母亲人皆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务农之人,他们从未修炼过,对于真气境的概念,甚至连修炼功法长什么样都全然不知。”马如龙微微停顿,似乎在感慨命运的无常,“但他却凭借着不可思议的机缘巧合,拜入了少室山一位散修炼气士门下,而后更是加入了洛阳市演艺协会,就此踏上了演艺之路。”
“他演艺生涯的第一次大爆,源于参演大明妖国创作的舞台剧《开局一只碗》。”马如龙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仿佛亲眼见证了那段辉煌,“他在剧中饰演了最大反派——扩廓帖木儿。凭借着精湛的演技,他将这个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光芒甚至盖过了主角朱八八,让观众们对他的表演赞叹不已。”
“而后,他的才华被龙雀台军方看中,获邀饰演《战狼营红海平妖记》的主角——豫州战狼营主将,吴冷锋少将。”马如龙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对了,《战狼营红海平妖记》可是我们豫州为了庆贺夏桀陛下登基,依据真实事件改编而成的大型舞台剧。这部剧在禹都城上演时,火爆空前,引发了全城热议。”
“所以,他在禹都方面,甚至人皇陛下那里,都是挂了号的。”马如龙微微点头,强调着王保保的影响力,“另外,战狼营主将,吴冷锋少将之前也在采访中表态了,所以你懂得吧?”
姜午听闻,心中顿时恍然,这岂不是意味着军方、政界等各方势力都在背后密切关注着这个案子。可等会儿,又是战狼营,又是红海平妖,又是吴冷锋少将,这么多复杂的要素交织在一起,让姜午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仿佛陷入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谜团之中。
“那怎么到我们这了?”姜午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个案件,最开始定性是马蓉蓉宋吉吉通奸并谋杀未遂吧?我记得这类案件,是归执法局管的呀?”
马如龙又吹了口滚烫的茶水,待温度稍降后,轻抿一口,接着回答道。
“没错。”马如龙放下茶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接下来就是我要讲的其次。”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如何清晰地阐述这复杂的局势,“这个案件,灵兽保护协会那边,以及一些靠拢妖族的权贵,他们认为,谋杀还处于准备阶段,所以应按通奸处理。如此一来,依照相关规定,案子就应该归属灵兽保护协会。”
“这么一来,偏向人族的权贵高官又不干了。”马如龙无奈地摊开双手,“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他微微停顿,目光看向姜午,“也就是说,在偏向人族的执法局,和偏向妖族的灵兽保护协会之间,最终选择了我们调查局。”
“好家伙,原来我们是中立第三方啊。”姜午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对这背后复杂的势力博弈感到惊叹。
马如龙接着神情复杂地感慨出声。
“接下来就要感谢你的老朋友,我们洛阳市新晋的‘法学阎王’,大厚律法师事务所合伙人,罗襄罗大律了。”马如龙微微苦笑,“他直接以职务侵占罪起诉了马蓉蓉、宋吉吉。这就使得案件性质变为妖族蓄意侵吞人族财产,按照规定,由我们洛阳市调查局立案侦查,灵兽保护协会监督,最终在洛阳市中级法庭的第七庭人妖庭进行审判。”
“同时,他们双方会聘请律法师进行激烈的互辩,也会有市民陪审团参与其中,确保审判的公正性。”马如龙详细地解释着案件的流程。
马如龙解释完后,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姜午这才缓缓缓过神来,但他心中仍有一个疑问,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马局,你和我交个底吧,他们既然指定你负责,你按部就班推进就可以了,没必要回避的呀。”姜午直直地看着马如龙,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疑惑。
马如龙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在内心进行着艰难的挣扎,而后缓缓开口道。
“是马叔有些对不住你。”马如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但你也没太大事。”他微微叹了口气,“你想一想,这个案子,能判处马蓉蓉、宋吉吉死刑吗?”
what?
谁脑子秀逗了会要求死刑啊?姜午在心里暗自腹诽,就算这案子真如最初所传,是确凿的谋杀未遂,依照大夏的律法,最多也不过给到死缓罢了。这可是有明确法条规定的,又不是随意量刑的事情。
“马局,死刑的话,你可以考虑让人皇陛下来下旨。”姜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看向马如龙。“呵呵,你觉得够得着吗?”他紧接着又补充一句,那表情仿佛在说,这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所以某些人的死刑要求,我是真没办法。”马如龙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但是你来的话,他们也不好报复到你。”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关切,“就是报复,也无非是阻碍你晋升,你会在乎这个?”马如龙看着姜午,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那倒也是,可平白无故给你背锅,真当我家里没人是吧?姜午心中一阵恼火,但又深知此刻自己似乎别无选择。这局势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其中。
“马局,这次结束了,病假给我批了。”姜午咬了咬牙,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觉得自己怎么也得从这趟浑水中捞点好处,不然实在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