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内心叹息一声。

老了啊！

若是年轻，语速还能再快一点，一讲便能讲半天，绝对不会出现失误。

能够跟着他思维的学生，没有几个。

他这一生，只收了三名徒弟。

当然，三名徒弟，都有徒弟，甚至徒孙、徒徒孙……

包括这些人的话，足足有好几百号人是他的门下。

他这三名学生，想要跟上他的思维，都要聚精会神，一刻不敢放松，并且，他授课，并没有按照最快语速，而是收着，比普通先生快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沈小青见公孙无忌不再念书，便放下了毛笔。

呼！

这老头，果真对得起他的精神。

这语速，这字正腔圆，咬字清楚，年轻人都做不到呢。

也就是她沈小青，换个人都无法速写下来。

公孙无忌拿过沈小青速写的……

呃！！！

一半不认得，一半，能够猜出来。

但居然没有一个字，是现在的字体，这女娃子是自创了多少字啊！

沈小青真的没有写一个这个世界的字体，这个世界的字，是古体字，比后世的繁体字有些笔画有所不同。

沈小青也是经过了好几个月的矫正，才将这里的字完全写熟悉的。

尤其是这个世界的古体字，是从隶书过渡过来楷书雏形，沈小青左手所写的便是板板正正的楷书。

而右手所写，虽然也是楷书，但多了一丝飞扬，颇为潇洒。

而现在的科举，规定是楷书，但书写是板正还是飞扬，是学习哪位大家的楷书写法，则没有硬性规定。

她之所以左手写的板板正正的楷书，便是为了写书的原稿，不让别人随便认出她的字体。

但若是仔细辨认，虽然都是板正的楷书，每个人的写法也有所差异。

沈小青不会用右手去写这样的字体，她左右手的风格完全不同，甚至起笔、收笔的模式都不一样，和两个人写的没有区别。

公孙无忌有些不信沈小青能这么快的速写，没准，这女娃子乱写的，可能写出来的都不是他念的东西。

“你将你写的给我念出来，我听听是不是和我的一样。”

沈小青拿起来纸张，开始念起来，她速写时候，头脑其实也有所记录的，再这样一念，才发觉，这位公孙大儒所拿的这本注解，真的是精妙。

就是不知道，这些是谁做的注解。

沈小青念了一部分，公孙无忌发现一字不错，不由得惊诧！

不由得问：“你记下来多少？”

沈小青指着她念了一遍的说：“原文我之前都背诵过，这些注解，理解的部分居多，学生写了一遍，又念了一遍，大体掌握了六七成。

对于那些只写了一遍的，掌握的不足三成。”

世间居然有如此聪慧的女子？

公孙无忌有些不信，他最聪明的学生，在他减慢速度讲解后，能够理解一半，已经是资质绝佳了。

他开始考沈小青，居然发现沈小青并没有说谎，甚至沈小青还谦虚了，写过一遍，又念过一遍的，能够理解八成。

这……

这样的记忆和理解能力，简直是智多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