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太医院档案室。

沈明轩正在查阅近年的医案记录，突然发现一个异常：\"这个方子......\"

自从上次顾医师提醒说有内院奸细后，他就开始排查可疑的医案。这一查不要紧，果然发现了问题。

\"砒霜的用量逐渐加重，但症状记录却总是相似......\"沈明轩眉头紧锁。这意味着，有人在用病人做实验！

\"当心！\"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沈明轩侧身一闪，一支淬毒的暗箭擦身而过，钉在了身后的书架上。黑暗中，一道身影迅速逃离。

\"白杏花粉......\"张若兰从窗外翻入，检查着箭上的毒粉，\"最近江南一带很流行的新毒。\"

\"你怎么在这？\"

\"我让白衣堂的人盯着你。\"张若兰说，\"自从你查这些案子，已经有好几个人暗中打探了。\"

沈明轩苦笑：\"看来是捅了马蜂窝。\"

\"你发现了什么？\"张若兰凑近查看医案。

\"这几年的病案中，有一些用药异常。表面看是普通的风寒病案，实际上......\"沈明轩指着几个关键数据。

张若兰眼睛一亮：\"这些数字有规律！每隔七天就会出现一例相似的病案，用药剂量也在稳步增加。\"

\"没错。\"沈明轩神色凝重，\"有人在利用太医院的身份，暗中进行人体试验。\"

\"会不会和礼部尚书那边有关？\"张若兰说，\"他们一直反对医改......\"

\"不，\"沈明轩摇头，\"这事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你看这些病人的来源......\"

\"这些病人，大多来自城南的济民堂。\"沈明轩指着记录，\"表面上是普通医馆，实际上......\"

\"等等，\"张若兰突然说，\"济民堂？前些日子白衣堂查到一个可疑的药材商，似乎和那里有关联。\"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觉。

\"我去查查那个药材商。\"张若兰说。

\"小心，对方既然敢在太医院下手，背后必有大势力。\"沈明轩担忧道。

张若兰莞尔一笑：\"放心，我们白衣堂也不是吃素的。\"

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背影，沈明轩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记忆中那个倔强的小大夫，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女中豪杰。

第二天一早，顾医师找到沈明轩：\"大事不好！院里的王院判突然暴毒身亡！\"

\"什么？\"沈明轩心头一震。王院判一向支持医改，前几天还说要给他一些重要信息。

赶到现场，沈明轩仔细检查尸体。诡异的是，王院判的中毒症状和那些病案极为相似！

\"看来我们惊动了某些人。\"沈明轩冷静分析，\"王院判可能发现了什么......\"

正说着，张若兰的信使匆匆赶到：\"沈大人，白衣堂查到消息。那个药材商昨晚已经逃走，但在他的仓库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本密密麻麻的记事簿，记载着大量人体实验数据。更可怕的是，这些实验似乎都是为了研制一种特殊的毒药！

\"这字迹......\"沈明轩仔细辨认，突然脸色大变，\"是西洋文字！\"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若兰快步进来：\"不好了！葡萄牙商船昨夜秘密靠岸，接走了一批人。而且......\"

她压低声音：\"船上有传教士的服饰，但根据白衣堂的密报，那些都是假扮的！\"

沈明轩心念电转：\"这么说，背后还有西洋势力？\"

\"不仅如此，\"张若兰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这是从药材商那里找到的。上面标注的地点，分布在整个江南......\"

沈明轩仔细查看，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些点的分布......是在测试毒药的扩散范围！他们是想......\"

\"没错，\"张若兰神色凝重，\"一旦长江水道被投毒，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立即行动！\"沈明轩说，\"我去向正德帝报告，请求调动水师......\"

\"来不及了，\"张若兰打断道，\"根据线报，他们今晚就要在城外交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沈明轩权衡片刻：\"好，我们分头行动。你带白衣堂的人埋伏在码头，我去......\"

\"不，\"张若兰坚定地说，\"我们一起去。\"

看着她坚毅的眼神，沈明轩忽然想起当年在济世堂初遇时的场景。那时的小大夫倔强地说：\"这个病人，我要亲自医治！\"

夜色渐浓，城外的废弃码头一片寂静。

\"那边有动静。\"张若兰轻声说。几个黑影正在搬运箱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箱子上的西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