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刘善有此疑虑，实在是陈桉落草的山头地理位置偏远，根本不在沧州地界内。

曲大成见刘善迟迟不肯领命，冷哼一声，沉声道：“刘县丞，此案非同小可，关乎朝廷颜面，你若不去，谁敢担此重任？速速动身，不得延误！”

刘善嗤之以鼻，说得冠冕堂皇的，分明是想借机将他支走，好将秦家满门抄斩。

想到这里，他自然不能让曲大成如愿。

只听他冷笑一声，“曲大人，既然此案关乎朝廷颜面，何不亲自前往？”

曲大成面色一沉，怒道：“刘善，你敢抗命？此案当初由你主查，责任重大，岂容推脱！”

刘善愣住了，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柳锡年案确实是他主审的，而且柳锡年死在押往京城途中，也确实打了朝廷脸面……

刘善顿时陷入两难境地。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韩成家指了指自己。

刘善瞬间明白韩成家的意思，他心中一动，或许韩成家能替他前往。

于是，他开口道：“此案确应由我主查，但韩成家轻功了得，且能力出众，由他代我前往，定能查明真相，还望曲大人允准。”

韩成家上前一步，沉声道：“曲大人，我愿代刘县丞前往查探，定不负重托。”

曲大成审视韩成家片刻，虽有不悦，但终是点了点头：“既如此，韩成家，你务必小心行事，速去速回。”

韩成家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刘善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却对陈桉之事更为疑惑。

曲大成目送韩成家背影消失，转而对刘善冷冷道：“你虽留下，但需全力配合调查，不得有误。”

刘善心中暗笑，表面却恭敬应允。

两人各怀心思，却又不得不相互敷衍，表面合作。

时间过得飞快。

因为有刘善制衡，曲大成屠戮秦家的计划屡屡受挫。

曲大成心中暗恨，却也不得不暂且忍耐。

半个月后，韩成家带回消息，陈桉确已落草为寇，且在深山中纠集了一众亡命之徒，势力渐大，威胁地方安宁。

其中，陈桉更是亲口承认了截杀柳锡年的事实，动机自然是为妻报仇。

刘善听后，眉头紧锁，陈桉也算是破釜沉舟了，与朝廷为敌，绝对没有好下场。

曲大成得知消息后，脸色阴沉如水，冷哼道：“果然如此，此贼不除，后患无穷。”

他看向刘善，“你亲自带兵前往剿灭陈桉，务必将其生擒，以正法纪。”

刘善看白痴似的看着曲大成，剿灭陈桉谈何容易，深山险峻，敌众我寡……

当然，这些都不算大问题，但最让刘善束手无策的是，他拿什么去剿灭陈桉？

县衙捕快还是衙役？

那些人平日里抓抓小偷还行，真要对付陈桉那帮亡命之徒，无异于以卵击石。

再者，刘善心中明白，曲大成此举意在借刀杀人，若他贸然行动，恐怕不仅难以成功，反而会搭上自己性命。

保不齐他刚踏出沧州地界，就被曲大成暗中安排的伏兵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