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揉碎自己,
像揉碎一粒灰尘,
轻轻把头放在你的脚边,
紧贴你失重的阴影。
《爱的进行时》
——
雪白的牙齿,从艳红的唇缝中显露出来。
他们四目对视。
吕雪途的四肢纤细光洁,眼睛里像是含着星星,嘴唇红润极了,像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她的瞳孔似乎扩张开来,闪闪发光。
林羡的手有点重地抚摸她的肌肤,青筋像绿色溪潮,溪水蜷缩在血管中,堵塞膨胀,那模样看起来丑陋无比。
他在吻她。
可他好凶......
林羡掐住了她的脖颈。可她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抱住了他。像一朵被月亮侵蚀的花朵。
他顿了一下,停了下来。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指腹轻轻碰触她殷红的嘴唇。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危险,幽暗、无言,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她。
可吕雪途无知无觉。她敛着水光潋滟的眼睛,张开唇,含住了他的手指,像汲取月亮的蜜汁似的,舔了一下。
林羡俯视着她,他的瞳孔暗而疯狂,某些东西绽裂开,炙热的毒液从目光的伤口里涌出,吕雪途在无法承受的高温下被灼烧。
他轻笑了一下,他的微笑几乎熠熠生辉,“亲爱的,”他的手心很轻地抚上了她的脖颈,俯到她的耳边很轻地说了三个字,声音低沉暗哑。
吕雪途听清了。
她的心脏被那几个字刺激得爆炸,脸像一颗粉红的水蜜桃。
“...我...不是...”
林羡吻了吻她的嘴唇。
“乖。”他说。他的鼻尖顶着她的肌肤,埋在她的颈窝喘息,闻她的味道。
“好香。”他的拇指抵入她的嘴唇,触碰到柔软的湿润气息,“是我香还是你香?”
吕雪途说不出话。小植物轻飘飘地颤抖着,无助地,可怜地,被小口小口地啜着核心,快要坍塌了,就像在幻梦中一样。
她难耐地咬了咬他的指尖。
林羡抽出手来,抚摸上她的脸颊,吕雪途快死了,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难受...”她的声音太喘了。
“哪里难受?”林羡抬起头,几乎有点失控地看着她,他们都被这不断运动的疯狂所席卷,跃入无限,潜入无边无际,在这股旋风中坠落,全部疯掉,失去理智。要么自杀,要么发疯。
“...腿难受...”
她无辜的脸像纯净的石榴花。
林羡顿了一下,手向下,撩起了她的裙边——
红枝从她的脚跟攀爬而上,鲜花妖冶地绽放,到她的膝盖处,这依然是那朵圣葬的鲜花——“圣花”的本体。
而往上,膝盖往上的地方,竟然生长出了新的生命:
春神诡秘的鲜花编织的花环。
吕雪途的心灵一片空白。
好热。
像火焰燃烧了,融化了...像番茄汁着了火,像她的心灵着了火......
“好热...”
吕雪途仰着脸,她的脸好红,她的嘴唇也好红,她抱住了林羡的脖颈,让他弯下腰贴近她。
他的肌肤像凝脂。
他的肌肤像凝脂......
“别乱动。”
林羡抓住了她的手。
吕雪途快发酵了。她的心灵空旷,只有感官的极致充盈。她眨了眨眼睛,睫毛湿了。她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有点可怜。
在她的鲜花羽翼幻化出现时,她又仰起脸,亲上了他的嘴唇。
林羡的目光很深很深地看着她,太黑了,像原本轻盈的黑天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越裂越大,越裂越大,像蛇蜕掉了皮,裸露崭新的灵魂......
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嗯...”
吕雪途躺在床上,她的目光闪烁着晶莹的迷离,当一切入睡,她按着他的手哭泣,迷雾茫茫,肌肤上开满了花瓣与玫瑰,在寂静的囚所里,山峦忍耐于发烧的山谷之上,绿宝石的眸光中 成熟的海浪已经在骚动...
绿色的火焰在草上摇曳,反抗着土地,她的手指百合花般白皙,像山杨叶般战栗着,粉红的指尖,多么细腻,多么柔美...
花朵伸了出来...暗香浮动...
......
林羡停了下来。
“乖乖的。”他亲了一下吕雪途的嘴唇,火焰的红光映出他的侧颜,还有他的背脊上几道鲜艳红痕,他站起身,呼吸粗重,再次走进了洗浴间。
吕雪途躺在床上发愣。
她的裙摆被撩了起来,露出白皙的大腿。
此时,那上面的花环与圣花娇艳欲滴,鲜红的,在灼烧,她的鲜花羽翼也在灼烧,她的心灵一片混沌,像起了一团无法弥散的雾...
——又开始了。
她捏住被子蒙住脸,闭上眼睛,渐渐地沉入了睡眠。
......
吕雪途的目光好像在最冷最深的石头缝里安眠着,很冷,眼前一片迷蒙一片灰白一片血红。
她很困。可当她闭上眼睛,她却睡不着了。她的听觉此时敏锐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