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开始。”那个孩子把问题交给了方天迎。
“答案是1、他是个说谎的人;2、都湿了;3、因为没扔鸡蛋所以不会烂;4、拍手;5、游泳;6、答案;7、观看的人;8、他看见一条鳄鱼;9、把其余都做上记号;10、闭上左眼。”他一下子把十条题目都回答了,十个箱子依次打开。方天迎飞快地把十条钥匙全拿了。
“还有30秒。”那个孩子报时间。
方天迎对钥匙施了一个咒语,一条黑色的铁制钥匙乖乖地飞去把门开了。在开门的刹那间,那个小孩就变成气体消失在空气中。那扇窄窄的铁门立刻变得宽大了,就算三个人一起走,都能通过。
方天迎转过身对着唐林和梁景俊说:“来,我们一起走过去。”
在门的后面,又是一条长长的楼梯。像天梯一通到光明的上方。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向前面扔石头,以防中了咒语。
“讨厌极了,又是长长的楼梯,又电梯吗?这样爬会很浪费时间的。”方天迎说。
另外两个都没有理会他,料他都是觉得累了或是闷了才这样说。
“我想,我们到了上面就进入了第三关。我们一直都有上楼梯,这上面应该就是千年冰山的上顶了吧。”梁景俊望着还在下面的唐林和方天迎说,“我想第三关可能没有门,这里很黑,你们要小心点,我都看不见你们了。”
方天迎也到达楼梯的顶端。
唐林说:“天迎,你停一停。我总觉得很奇怪,刚才我们看到的上面很光,不是吗?为什么我现在只看到很黑的世界。”
可是他终究是慢了一点,方天迎已经走了上去,他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听到唐林的话。
唐林虽然觉得奇怪,但也走到了顶端。这里的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还要带七分恐怖跟六点怪异。
他想变出了一团火,可也照不亮,就连他自己都看不到那火光。就在同时,他们三个都被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咒语给打上了。现在的他们,不知道之间又带了几分害怕。
“唐林,梁景俊,你们在哪里?”方天迎也停了下来。
自从他看见了黑暗,就没有听过一点声音,看见过一丝光线。他也尝试过生火,但没有效果。在他的旁边的梁景俊也有同感,像是使什么咒语也不管用。
“活火输来。”唐林说。
“活火输来。”方天迎说。可也不起作用。
活火输来——这次,是他们三个一起说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的咒语应用得当,还是因为他们齐心合力,黑暗逐渐消失了,白色的光线渐渐从窗外进来。
唐林看见了方天迎和梁景俊。嘴里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同时,他也看到了就在他前方,有一盆花。
那种花的泥是雪白色的,茎是透明的,花瓣是火红色。它并没有叶子,整朵花都有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像初逢春季的大地,像含羞的小姑娘,像火一样热情奔放。这种火红色,与四周的雪相衬,显得高贵,绝对是完美的。
“方天迎,这是峡天花吗?”唐林很惊讶的问。
“好像是。”方天迎和梁景俊一起说。
梁景俊想伸手去摘,又缩了回来。他说:“我们一起来好吗?”
“好。”唐林说着,就和方天迎,梁景俊一起伸手去采。
当他们的手一碰到花瓣,他们的血液就有指间开始凝固成为血固体。一直到全身和心脏。他们连眨眼也不行了。四周的水蒸气,都冷凝成冰。把峡天花,唐林,方天迎和梁景俊,还有唐林头上的那顶帽子冰封成一座真人雕像。
在千里之外的那三朵花也被冰封了。此刻的万浓坐在蓝色的天鹅绒沙发上,她也看到了花的遭遇,但她不相信事实的真相。她竟然用火讲花烧掉,连剩下的灰烬也变走。
在她的客厅里,有一个很大的落地钟。钟面有2米多高。它有白色的底,黑色的时针就像一个老头的脸。整个时钟是有两条细细的玻璃管支撑起来。
时钟在几秒钟前就停止了,就在唐林他们遇害的同一秒:12点42分5秒。时间正在不动的时钟旁一分一秒地流逝。可万浓还是不知疲倦地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一份报纸就随着‘叮叮’一声降临在万浓家的茶座上。万浓赶快拿起报纸,上面用很大很耀眼的字写道:
千年冰山消息:昨天9:00时分,有三个人进入了天国的千年冰山。他们顺利走进洞中,顺利通过第一关和第二关。就在第三关中,被冰封起来。
有专业人士指出,他们被峡天花的花瓣给冰封的。在这里,我向他们的亲友们感到痛惜。唐林,梁景俊和方天迎是首先进入了第三关的先驱者。我们为你而感到自豪……
看到这里,万浓的脸的煞白,她嘴里嘟哝着:“冰封……怎么……会……他们……”
就在这时,她的客厅的大钟前,突然闪现了一个带着紫色的六边形眼镜的男人。
他身子很高大。他的头发显示出黑色的亮丽,他的鼻子很高。在鼻梁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很神色镇定。
“万浓,请不要慌张,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请镇静一点。”他说着就给了万浓一个镇静咒。
很快,万浓安静下来。张藤还帮那个停了的钟恢复正常工作。
“好点了吧?”张藤亲切地问万浓。
万浓走去倒了杯水给张藤,想着唐林他们的事情,她的眼中又流出了泪水。为了掩盖自己的悲伤,她连忙问道:“太感谢你了,张藤。对了,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张藤也坐在沙发上。他把眼睛闭上,思索了一会儿,说:“万浓,不要再隐瞒我。我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天还没亮就等待着《术师日报》。结果却知道了唐林,梁景俊和方天迎的事。”
说着,他从衣襟了摸出了一条手帕,擦了擦眼睛,隔了一段时间,又问:“冬晴她呢?她知道了那消息了吗?”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说着,万浓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张藤脸上又出现了疑惑,为什么才不见了一个月,个个都出状况了。
“是因为冬晴不幸去世了,唐林才会冒险去千年冰山取峡天花的。”说话的同时,万浓也坐了下来。
“那冬晴肚子里八个月大的孩子怎么了?”张藤问。
万浓向身后的房间望了望。
“真是可怜,一出生,父母亲就那样。”张藤很惋惜地说。
从房间里传来一阵哭喊声。
“让我去看看她吧。失陪。”万浓说。
张藤道:“我也去看看,行吗?”
“当然可以。这边来!”万浓和张藤走进房间,月镜正躺在床上哭着。
万浓安抚着她,给了月镜一瓶奶。她轻声说道:“乖,不要哭了。”
过了一会儿,张藤问:“以后谁来照顾她?”
“我。”万浓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把已经不哭的月镜抱回床上,和张藤走出了房间。
张藤叹了口气,说:“你行吗?难道你不需要回奥米莱林(学习双官术的地方,成为真正的双官术术师的学校)教学?还是把她也带回去?难道说你不做这份工作?这可是你的梦想,而且奥米莱林需要你!”
他问得很好,万浓心里面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万浓又问:“那她……”
他们又坐回沙发上。
“这样吧,唐林有亲戚吗?”张藤问。
万浓想想说:“有。麦冬晴有一个哥哥,好像叫麦杰,但是去年就死了。”
“这样吧,把她送到孤儿院吧。好吗?”张藤说。
“不行,绝对不可以。我也曾经是孤儿,我相当明白那是不好受的。”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
这时,在那个大钟前,又闪现了一个戴着紫色的六边形眼镜的金色头发的男士。他慢慢地脱下眼镜,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大概有三十几岁吧。
但是,细心一看,就会发现他的脸上,耳朵旁,有一条浅浅的疤痕。想必是被利器割伤的,足有十厘米长。
“万浓,张藤,很高兴又见到你们了。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个金发男子问。
张藤道:“的确是的,霍布森。方天迎,唐林和梁景俊确实被冰封在千年冰山中。”
“他为什么要去那个鬼地方?”霍布森问。
“是因为冬晴死了。唐林才会冒险去找峡天花。”万浓说。
“那孩子……”霍布森说。
张藤握着霍布森的手说:“终于点到题了,那孩子就在房间里。但是没有人有空照顾她,霍布森,你可以……帮我们的忙吗?”
“当然可以。那是我的荣幸!”他显得非常乐意这样做,又说,“但是,她应该怎样称呼我?叔叔?伯父?还是什么的?”
“就叫爸爸。她一出生,唐林和冬晴都离她而去。月镜已经很可怜,我不愿意再让她……”说到这里,万浓不禁又流泪了,她咽了口气,接着说,“长大后再次因为父母离去而受伤。”
霍布森点点头,他想那也没有问题,毕竟家中孩子又多,也可以给她作伴。他又问张藤:“那张术师出生表怎么样?”
“容易办到。”张藤随手变出一张浅蓝色底的纸。
“那我现在就带孩子回家。还有一个重点问题,她叫什么名字?”霍布森说。
“月镜,现在要跟你姓霍。”万浓说。
这话不免令刚刚沉重的气氛变的活跃起来。
万浓从房间里把月镜抱了出来。她还往月镜的额上亲了亲,看着这个女孩,心中自是欢喜,想她的父母都是那样的优秀,她将来必定是奥米莱林的学生。又想到要离别她,又伤感起来。
这时,在那个巨大的钟前,不断有两三个术师闪现。他们都挤到万浓面前,询问唐林,梁景俊和方天迎的情况。当万浓告诉他们真正的情况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默哀了两分钟。
然后有的人走了,有的人哭了几声,也走了。还有很多人很关心这个小女孩月镜的情况,以及将来的命运。他们都相继提出了照顾月镜的要求。
这时,张藤用洪亮的嗓子说:“谢谢大家的好意,但我们已经选出适合的人选。他就是霍布森。”
于是,大家把顾虑放下了,安心戴上紫色的六边形眼镜回去。
张藤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放心。
他又看了一下万浓抱在手中的月镜说:“万浓,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总觉得她不寻常。有一股力量在她身体里。”
“这当然,她也应该是术师,唐林和冬晴都是术师。”万浓回答说。
“不,除了术师应该具备的,她还有另一种。可是我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那一定异于他人。还非常强大!”张藤说。
万浓沉思了很久,然后说“如果控制不好,后果会很严重吗?”
“我想是吧。”张藤说。
“那我们应该怎么去教她运用好这力量?或者是不让她知道?”霍布森说。
“我也不太清楚。但长时间,她也会知道的。”他看了月镜一眼,接着说,“这样吧,霍布森你要好好注意这孩子的动向。如果方便,请你每个月都来奥米莱林向我汇报她的情况。”
“我明白了。我想我也应该走了。”霍布森接过万浓手中的婴儿,走在那个大钟前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