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石打磨过，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在经历一场酷刑。

他看见面具眼洞中流转的星砂，那轨迹与噬渊降世时的天象如出一辙，仿佛是命运的齿轮在此刻重叠。

面具人屈指轻弹，叶征腿上的星砂脉络突然暴起，如同被唤醒的恶灵，瞬间凝成青铜镣铐，将他牢牢锁在岩壁上。

暗红色的道袍下摆无风自动，缓缓飘起，露出半截焦黑的小腿。

那烧伤的纹路竟与星坠崖的镇魔柱分毫不差，仿佛是被同一种力量所烙印。

\"因为你的眼睛。\"

面具下传来金属震颤般的嗓音，林越的指尖点在叶征独眼前三寸，那冰冷的触感让叶征的神经瞬间紧绷。

翡翠色雾霭突然凝聚成镜面，映出叶征瞳孔深处的血色五芒星，那五芒星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在他的眼眸中缓缓旋转，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裁决】道种千年一现，烧了可惜。\"

林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叶征的锁骨突然刺痛，破碎的镇魔钉被星砂强行拔出，在空中拼成残缺的《焚城咒》。

那些镇魔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拖着长长的星砂尾巴，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

当第七枚铁钉擦过面具时，饕餮纹突然活过来般张开巨口，将咒文吞入虚无。

那饕餮纹仿佛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咒文在它的口中挣扎，却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合道者？还是噬渊的伥鬼？\"

叶征的独眼暴睁，看见面具内侧密密麻麻的星砂纹路，那分明是初代圣人的手笔。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青铜棺椁中的女尸，腐烂的唇齿间也曾吐出相似的气息，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时间的深渊，看到了那些被埋葬的秘密。

林越的袖中滑出燧发枪，枪管上缠绕着楚红玉的发丝，那发丝如黑色的丝带，在枪管上轻轻缠绕，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叶判官不妨猜猜，这发中藏着几世轮回？\"

枪口抵住叶征眉心时，翡翠雾霭突然沸腾，凝成三百个正在湮灭的时空泡影。

那些泡影如同梦幻泡影，在半空中闪烁着，每一个泡影中都映照着不同的场景，有的是战火纷飞的战场，有的是繁华热闹的市井，有的是幽深寂静的山谷。

叶征的指尖突然刺入自己眼眶，生生挖出那颗流转五芒星的独眼。

鲜血如喷泉般喷溅在面具上，竟蚀出个拇指大的孔洞。

透过孔洞，他看见林越真实的半张脸——皮肤下星砂脉络如活蛇游走，右耳缺失处生长着青铜铃铛。

那铃铛静静地悬在那里，仿佛随时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果然是人魈合体...\"

叶征将眼球捏碎，血雾中浮现出《绝命书》残页。

当血字触及雾霭时，整条渊峡突然震颤，岩壁上的镇魔咒文逐一亮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被唤醒的巨兽，发出低沉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