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默奇接过画纸扫了一眼,又发现了岑晚看自己的眼神。
应了声“好的“想要离开,转身想起毯子又补充一句:“这是给顾先生的毯子。”
岑晚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还是接下了毯子,曲默奇领着画纸麻溜地离开了画室。
他轻轻地帮忙盖上毯子,看着顾野近在咫尺的脸颊,顺着方向,目光落在了唇上。
岑晚很快速地想起来自己酒后失态,鬼使神差地强吻了顾野。
脸一烧,心跳也跟着砰砰砰吵起来。
他特别小声地唤了一声“顾野”,没醒,岑晚像是做贼一般看了一眼门口。
调整了自己的身体姿势,岑晚手按沙发,唇瓣轻轻地吻了一下顾野。
蜻蜓点水,随即火速逃离了现场。
走出画室,还不忘去了一趟洗手间洗手。
看着镜子里的脸红心跳,岑晚真有点羡慕那个拥有记忆的自己。
他下了楼,和岑岑他们讨论了一些对孤独症儿童的捐赠事宜,顺带提起了自己要捐画的事情。
岑晚很明确地和他们谈论着自己的身份,又实质性地将拟好的股权转让书递给岑岑。
完完全全,想把“岑晚”的身份一步一步摘干净。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所怀疑的。”
岑晚倒了桌上的温开水抿了一口继续看向岑岑他们。
“我想了无数个理由去怀疑自己,始终想不清楚,为什么连自己母亲也没有办法接近一点点。
我也许真的有可能恐女,但是后面来到松市被囚禁了,救我的那个女生,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抵触。
虽然我现在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这两年你们对我多好,我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还是想说声谢谢你们。”
岑岑忍不住握紧了蒋南希的手,听完岑晚的话又起身上前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泪没多少重量地滴落在岑晚的肩头,他轻轻地拍了拍岑岑的后背安慰:
“没关系,我还是会一样做你的哥哥。”
“哥哥。”
岑岑的声音带点抽泣,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家人的怀抱里寻求宽慰。
待到情绪稳定,岑晚又向蒋南希问出了心中的困惑,“所以,你之前是刚好路过发现了我出车祸吗?”
蒋南希摇了摇头:
“刚开始我们回国也有托了关系去找,不过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直到我有一次在酒吧,无意间听到了欧诺他表弟也在找你。”
岑晚有些疑惑不解,岑岑擤了擤鼻子才补充上:
“你以前抢过他表弟的心头好,一直记着仇呢。
你不见了,也还是没变地纠缠顾沐阳。
不过,后面被人揍了一顿才消停了。”
岑岑说完,岑晚更加不明所以,“你是说我以前和顾沐阳谈过?不是和顾野吗?”
岑岑噗嗤一笑,眼睛还带着哭过的痕迹。
“不是的,哥哥,你就从头到尾谈过一个而已,顾沐阳那家伙是利用你当挡箭牌。”
楼下客厅三个人说说笑笑,楼上画室的顾野,早在耳边那声“顾野”就醒了。
像极了,萧逸第一次在耳边叫“顾野”这个名字。
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让顾野无法抗拒。
坐着沙发待了许久,顾野才舍得挪开身上的毯子,起身走到画架前,看着画作,自然而然又联想到往事。
(“兔子,这是你画的吗?”)
(“情侣装。嘘!”)
(“我知道啦知道啦。”)
顾野想起了收起来的那件情侣装,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那亚力克钥匙扣:
两只兔子中间拉着一只小羊。
那一次,萧逸也是离开了好久才回来。
顾野想着,抬眸看向窗外的月亮,喃喃自语道:
“这次我没有生病,但是,你终于舍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