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额头留下的血已经在他脚下形成一个小洼,韩雪看着有些莫名的心疼,她觉得这是自己作为人类这种生物,见不得同类流血,所以默默的走到客厅,拿来急救箱,翻出来止血包,一脸嫌弃的递给男人:
“把伤口捂上。”
本想着先给他消消毒在处理,可是韩雪心中还有气,
他感不感染,跟自己有啥关系,哼,最好感染,这算是他罪有应得。
韩雪索性就直接将纱布扔给男人,男人伸手接住,可还是呆呆的望着她。
韩雪无语了,没办法,指了指手上的止血棉,又指了指他眼角,再指了指地上已经流了一小摊的血,男人这次动了,他拿过韩雪手中的止血棉,按在眼角。
韩雪看着男人捂着伤口,心中暗想,这不是能看懂吗,
她又指了指地上男人衣服,男人看了看地上的衣服,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开始穿衣服。
韩雪虽说都该看不该看的,都看见了,但出于女孩的矜持还是赶忙退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韩雪想想昨天到现在的经历,简直是一场噩梦!
头疼啊!!!
咦?
不对啊。
韩雪发现,从小到大困扰自己头疼的症状现在没了,而且也不会出现失神和莫名其妙的画面碎片?
韩雪从小就有偏头痛的毛病,脑袋时不时的阵阵刺痛,不光如此,而且她经常做梦,或许人做梦很是正常的事情,可韩雪每次就会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那画面说不出的怪异,仿佛亲身经历,可每次醒了就想不起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每次的梦,永远都一样。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画面。
也不是没去医治,韩雪父母想办法了很多办法,求了很多人,可谁都查不出所以然。
这些症状从小到大,时时刻刻困扰着韩雪,让她无法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享受生活,
想到自己卧室正在穿衣的男人,韩雪不禁想到
难道是自己思春了、
然后昨晚与那人同房,自己的病症就好了?
呸,虽说她未曾经历人事,但如今以网络的发达与兴起,什么不懂?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韩雪胡思乱想之时,卧室门开了,男人走了出来,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
韩雪打量男人,男人此时上身是一件依稀能看出来是白色的半截袖,下面是一件看不清原来颜色,可以打铁的牛仔裤,赤脚,裸露的脚上全是泥垢。
韩雪看了半天,看不出与昨日记忆中有什么不同,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感觉男人眼神有了一丝神采,
一丝作为人该有的神色。
或许是错觉吧,韩雪摇摇头,
一声轻微的叹气,
此刻的韩雪认命了,她不再去抱有幻想,也不想问昨天她俩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谁也不怨,要怪就怪自己。
让这男人待在自己家里也不是事儿,所以韩雪摆出一副很高冷的样子,对男人说:
“你走吧!”
依旧是熟悉的沉默,寂静的沉默。
男人看着她,韩雪歪过头不对视,就当以为男人会默默离开,从此两人再无交集时,男人说话了:
“我、我去、哪里?”
韩雪一脸警惕的看着男人,没曾想到男人会说这种话。
网络上的桥段她也看过不少,正常的剧情不是男女那个之后,男人提裤子不认人,或者再狗血一点是女的就那么非男人不嫁,对男人死缠烂打。
这些剧情韩雪都看过,可她没见过作者再脑洞大,也没有编她现在情况的,
眼前的男人占了自己便宜,难道还要自己负责?
韩雪觉得肯定是男人看自己太好欺负了,
这个男人看着人畜无害,一脸呆萌,可是竟然有如此心机!
韩雪当即装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问道:
“怎么,你不走还想怎么样,还想要钱还是赖在这里?我告诉你,再不走我直接报警了,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客厅里,窗外阳台上有鸟驻足叽叽喳喳,而楼下院子里孩子们的哭喊声清晰可闻,
本来以为这是个愉快的一天,没想到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开始。
韩雪对面站着的男人沉默许久,终于回话了:
“我找了你好多年,终于找到你了。”
这次男人说话不再磕巴,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种冰凉的感觉,很让人不舒服。
韩雪震惊了,双眼圆瞪的看着男人,
她理解男人字里行间透漏的意思,
昨天的事,不是意外,是有预谋的!
而且,原来这个男人不光图她色,还有别的....
空气中不知何时散发着刺鼻的发酵味,韩雪游离的目光看见了男人的裤脚,她想起来当时吐了男人一腿,此刻依稀有昨天自己吐的污秽沾在上面。
有点反胃,有点忍不住想吐…
韩雪不禁想到,难道是因为昨天吐了他一身,他就这么报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