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镜在这座不足百万人口的城市里,像个野狗一样游荡三个星期了,
他确信自己寻找了十几年的答案就在这座城市里!
因为心中感应在这里显得尤为强烈,
就像地图上的坐标与目的地,或是两块相同极面的磁铁。
有一段时间程镜也曾考虑过自己活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某个人或者组织的针对,
可再想想觉得不可能。
自己有什么价值值得别人花二十几年来针对?
还不是这操蛋的命运所为。
命运吗?
他从小就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但不清楚命运是无形的规则还是说是某一能操纵他人的生物。
你最好趁早整死我,别让我有机会活下去,让我有机会去对抗你.....
程镜的视力越来越模糊了,而且脊椎的疼痛让他平时根本直不起腰走路
城市街头,此刻夕阳的余辉把他背影照的尤为寂寞,
他就像个孤独一掷的赌徒,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但却不知道前路究竟会如何....
好消息是他已经知道大概位置,就在离这里两条街,那个叫新世界的小区,
那是一个新建的中档小区,有着近一百三十多栋楼,幸好全是六层低矮楼。
小区他进不去,程镜每次试图蒙混过关,都会被门口的保安犹如赶苍蝇一样驱逐,
之前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混进去,他在小区还没逛五分钟,结果来了一群保安直接把他拖了出来,而且警告他再有下次直接送派出所。
程镜拖着犹如朽木破船般的身体,在这繁华多彩,却与他无关的街道上走着,
他在想今晚要在哪里过夜....
天色全黑,城市建筑上五颜六色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点,
这让本是仿佛重度近视的程镜更看不清事物了
恍惚间,他心有所感,艰难的抬起头,
他所在的人行道前面似乎有两个人?
不对,
一个模糊的人影和一盏路灯。
那个人影正好堵在了他所走的路中间,
程镜有些为难
这是他要去五百多米远的酒吧必经之路,
可前面那个人挡住他了,他没办法绕过去,旁边就是湍急的车流,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躲不开车辆。
之所以程镜非要去那里,是因为每次在酒吧旁的垃圾桶里,都能混到不错的晚饭,
还有各种稀奇古怪根本没见过,或低度或高度,或国产或印着一串乱七八糟符号一看就很值钱却一点不好喝的酒。
喝醉了,能让他忘记身上的疼痛,
不再去想那个该死的感应和不计较自己的明天如何,
那个酒吧真的不错!
程镜走马路想绕开,走至那人身边,可无意间的侧头,视线里出现那人的一双脚,
一双跟他一样没有穿鞋的脚,
那应该是属于一个女人的脚。
那脚很白,很精致,似乎为了彰显主人的年龄,粉红色的指甲油涂的很漂亮也很可爱,
程镜有些自嘲,他现在居然有闲心看这个
当他再次迈动脚步时,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很轻松的直起身子,
而且眼前模糊的事物也瞬间清晰了,
他很惊讶,很不可思议,
他冥冥中感觉肯定跟这个女人有关,
一转头,程镜看清了女人全貌。
然后瞬间瞳孔猛然收缩,
此刻的程镜目之所及,周围事物仿佛定格般静止,
继而开始逐渐模糊,虚化,
程镜眼中的整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声音,程镜本人也没有了无感,
他仿佛被人定身,或是迷了魂,眼中只剩下眼前的女孩。
女孩年纪二十左右,乌黑瞩目的长发散落两肩顺至胸前,柳叶眉,大眼睛带着醉意,粉红樱唇微微喘息着,凝脂白玉般脸蛋微微透出饮酒后的红晕,
女孩那一身白色连衣裙与简单的粉饰,程镜觉得是那么合身与美丽。
她就那么扶着路灯,不穿鞋,出那修长纤细的小腿
婚纱店的灯光照映在她身上,让程镜忍不住的失神,
她,
犹如神只,
............................................................................................................................
胸口的疼痛让程镜缓缓睁开双眼,
他昨晚睡的好香,自己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这十年的流浪,程镜也就在老头帐篷里有过短暂的安心生活,
那心底里的感应始终犹如催命符,在精神和肉体上双重折磨着他!
他发现那个感应好像消失了,
联合昨天的事情,他明白了
他所苦苦寻找的目标就应该是眼前的女孩。
缓缓的从地板上起身,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无所谓了,
多年的流浪,让程镜放弃了很多人该有的情感,
也看明白了许多事物。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女孩的卧室。
二十平左右,阳台衣挂晾着女孩子贴身的衣物,卧室中间一张木质大方床,方床占了房间四分之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