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白大褂老头已经摆弄完他的瓶瓶罐罐了,
他来到床边,没看床上的程镜,对着旁边的胖子点点头。
胖子见状,笑的更灿烂了,
老头也不废话,手里拿着一管装有液体的针管,看样子就要给程镜脖子注射,
胖子赶忙伸手制止了他,
然后脸上阴冷的笑道:
“这孩子可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不需要这个,直接动手!”
老头明显的一愣,但也没说什么,
伸手接过胖子手中钢锯问道:
“还是老样子?”
胖子摇摇头,嘴里吐出四个字:
“四肢全切!”
老头再次一愣,刚想问如果都切了,以后生活就得全由胖子照顾。
可是胖子没有给老头机会,直接说道:
“动手。”
老头也不再说什么,拿起钢锯就在程镜胳膊关节处比划,
他似乎是在寻找最适合切割位置。
程镜面无表情的看着胖子,
胖子此时有些癫狂了,
他嘿嘿的在笑,双眼直视程镜,然后用着本不属于他的语调,
那种尖酸,一种犹如金属摩擦的尖锐声音说道:
“尉迟静!尖叫吧,嘿嘿嘿,痛喊吧,忏悔吧,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胖子猖狂而又接近变态般的笑声和手舞足蹈,
可不和谐的是,
胖子清楚的听见程镜说话了:
“我,程镜,求死!”
笑声戛然而止,
胖子仿佛被下了定身咒,
那极近癫狂的表情,定固在脸上,
而那个白大褂老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脸惊恐的看着程镜,
然后开始慢慢的往门后退去。
胖子慢慢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他看见程镜双手就那么直接穿过绳子的束缚,单手支着身体就跳下了单人床。
然而更震惊的是,
程镜的身体周围的空间仿佛在蒸腾,扭曲,而去他身体慢慢的长高,变壮。
身上穿的儿时衣服,也变成医院蓝白条的病号服。
吱,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
胖子转头看过去,是白大褂老头在开门,
这是要准备跑?
他刚想说什么,
可是没有出声…
因为他看见老头开的门后面了,
门后居然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堵墙,
一堵封死的墙,
画面诡异,
犹如是有人在墙里镶了个没用的门。
胖子再回头看向程镜,
此时的程镜就站在他跟前,
可胖子犹如见了鬼一般觉得那么不真实。
这是成年的程镜,也是是医院病床上的程镜。
虽然这时候的程镜,已经跟刚才有了很大区别,
但胖子知道他是谁
就是化成灰胖子也忘不了的那张面孔。
“你…..”
胖子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他刚要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只见程镜缓缓的抬起了右手食指,正对着胖子脑门,
在空中轻轻一点,
胖子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想伸手去抓住程镜,然后降服程镜
可刚抬手,就看见自己右手开始慢慢在溶解,在虚无,
而身体其他部位也是一样.....
痛,
真的好痛,
胖子说不出来的痛,身体就好像是被烈火焚烧般疼痛......
当胖子想起这个词的时候,眼睛里顿时露出了惊恐,
他想到了记忆中最不愿意想到的画面。
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
那时天很蓝,太阳刚刚升起,微风拂面。
那副画面很美,除了那辆沟渠中熊熊燃烧的面包车....
胖子想叫,想求饶,想挣扎,
可是就是发不出声音,
身体各部位溶解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
胖子还没有来及走到程镜跟前,
整个人就这么溶解了,
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落针可闻的小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物体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