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婚后旅行(1 / 2)

这一次有若若看着,范思辙没有机会开青楼,更没机会逼死人,也就用不着逃亡北齐了。没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范闲的路子能更加顺一点。

既然范家公子回来了,旻科这位范家女婿,就可以活动活动了。

“当真要走?”老范听说女儿女婿要出游,很是诧异。

“回禀岳父,郊游天下是若若的心愿,婚后没走是因为范闲不在,如今他已然返京,伺候在您身前……”

言下之意非常明确,你儿子回来了,你们身前有人了,我们好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既然是早就有的打算,”老范沉吟一下,“出去走走也好,你需要多少人,让孙博文去族里挑。”

“只有我们两个。”

旻科拜谢了老范的好意,表示带太多人只能拖累自己二人,一点儿都不自由。

“简直是胡闹,你自小一人来去惯了,自然不觉得辛苦,但是你得考虑若若,她自幼身子娇弱,岂能受的跋涉之苦。”

他好说歹说,老范就是不同意,还是与若若一起相劝,这才勉强达成了一个折中条件。

两人领一一队人马出去,往东去儋州见见过祖母,一路上只要能忍住不让人照顾,便允了他们的请求,否则就老老实实的带着下人。

敲定了方案,剩下的就好办了。

招来孙博文让他准备带给祖母的礼物,一应事项备齐,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

城门外,送行的林婉儿既感慨又羡慕,“犹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苍山隐居,转眼已经一年了,你们终于开始游历世界了,若非身子不行,真想与你们一道去,成婚之后还不曾拜过祖母呢。”

若若拉着嫂子打趣地说:“哥哥刚回来,你怎么就想着往外跑,成婚之后,你二人聚少离多,还不把他看紧了。”

林婉儿被她调笑地脸上飞霞,笑骂一声,“早怎地没发现你也是个不正经的。”

那边女生巧笑倩兮地告别,这边范闲说话就直接多了,“你们俩是真不要脸啊,我累死累活的忙前忙后,你们倒好,直接扔下家里这一大摊,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旻科呵呵一笑,“说的丧气,你倒是去辞官啊,无事一身轻,要不我等你一周,咱一块儿走?”

范闲摸摸鼻子,尴尬一笑,“明知道不现实。”

旻科已经懒得说他了,这家伙就是太贪心。

“对了,跟你说一声,小心李弘成。”

“什么意思,”范闲吃惊地问道,“他怎么了?”

“不要误会,不是说他要对你怎么样,”旻科给他简单说了一遍这范思辙要开青楼被若若搅黄的事,“这件事透着怪异,便是这小胖子有这个想法,他哪里有人手。”

范闲阴沉着脸说道:“李弘成借给他的?”

“就是那个袁梦,”旻科说道:“他或许是想卖你个面子,拐着弯给你送点儿钱,但是,嘿嘿……事情恐怕没那么单纯。”

“你是说,是老二,他想拉我下水?”

“是不是的,无所谓,这种事情说不得就不那么能对人言,中间要是再出点儿出格的事……”

“他就有了拿捏我的把柄。”范闲眼中寒光闪过,“你觉得李弘成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你知道我对这个靖王世子没什么好感,不过见他与你相交时的样子,倒不像是憋着心思想要害你的样子,毕竟范家和他们交情不错,搞这么一手没什么必要。”

范闲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也不知道老二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这样舍着给他卖命。”

“谁知道呢,或许是同病相怜吧。”

范闲怪异地看了一眼旻科,“你似乎对他们有点儿同情?”

“同情个屁,”旻科不屑地说:“我就是怕他们把自己作死的时候,连累你们。”

范闲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与他保持距离,你们都要走了,就不要操心这个了。”

“就是提醒你一句,他们或许拿你没办法,很可能从其他人身上下手,你也是看过电视剧的,想想那些故事里,有多少坚定的革命者是被家人给拉下马的。”

范闲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对了,”旻科又想起来一桩事情,“你那个什么真气的,还好吧?”

范闲脸色阴郁,“你看出来了。”

“我给你的疗伤真气练了没有?”

“练了,很有帮助,”范闲小声说:“就是一边破裂一边修复,有点儿不太好受。”

“那是因为两相不抵,等你疗伤真气水平上来了,就好了。”

“我知道,”范闲不甘心地说:“我听五竹说以前有人练成过了,就是不记得是谁了。”

“有人练成过不代表你就一定能练成,内功这种东西,很多时候与精神意志有牵扯,你也看过天龙八部,当知道萧远山和慕容博的下场,你自己问问自己,你的内心符合霸道的要求吗?”

范闲一愣,似乎刚刚发现这个问题,旻科摇头,“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么多小说那么多电视电影的,都是白读白看的吗?这种问题怎么就想不到呢?敢情就顾着和小丫鬟调情了?”

范闲被他说的尴尬,“你这么一说,我发现确实有问题,接下来我只练疗伤真气。”

旻科不是他的保姆,见他意识到问题所在了,点点头,“你体内如今就是一个炸弹,遇事的时候不要太莽撞,能不大动干戈,就尽量不动。”

他若有所指地说“谁也不是宇宙的中心,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说完之后他来到若若身旁,对林婉儿说:“好了,嫂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先出去替你们探探路。”

若若又对范思辙嘱咐了几句,无非是孝敬父母,尊敬兄长之类的。

作别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东而去,一路上穿府过县,若若放着马车不坐,偏与旻科一般,一路骑马到了儋州。

有车队拖累,从京城出来,到达儋州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天空早飘起了雪花。

范府小姐携姑爷回乡省亲,在个小小的海港城市狠狠当了半个月头条。

若若从这里走的时候不过四岁,很多东西都记不太清楚,祖孙相见不免要好好叙叙旧。

刚到儋州不不久,一个消息紧跟着来到府上,悬空庙赏菊之时庆帝遇刺,范闲护驾之时,不慎受伤。

若若有心凌的记忆,对此倒不担心,知道这件事背后是陈萍萍,范闲重伤并非是影子要下狠手,而是他体内的霸道真气紊乱导致的。

“阿科,我哥受伤,没了我去帮他做手术,会不会出事?”

“放心,临行前我看过,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普通的伤,要不了他的命,总不能我们一刻不离的守着他吧。”

果然,第二天另一个消息就传来了,范闲所受的外伤倒是不重,不过却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好在监察院三处的师兄们研究出了解药,用过药之后,已无大碍。

两人儋州过了年,一直到二月上才启程往南走去。

在儋州的时候,若若去去看了范闲平时练功的那个山崖,但是相对大东山来说,只能说小巫见大巫。

大东山一面缓坡与陆地相连,面海的一面好似被摩天巨剑劈斩的一般光滑,从海平面到山顶不少于两千米高下,简直是本世界最奇险的景致。

不论是若若还是心凌,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雄伟摄人的景观,连连感叹,真是不虚此行。

若若手搭凉棚,眯着眼往山顶上望,俏脸被海风吹的红红的,映着白绒的裘衣,好似一个偷鸡的狐狸。“应该还有挺远的吧。”

“还在二十公里之外。”旻科一点小舟,真气喷发,无桨的小船如开足马力的摩托艇一样向着远处的千刃壁石前进。

随着距离的接近,大东山石壁好似一个从海里站起来的插天巨人一样给人无边的压力,又如一把从天而降的摩天巨剑,胆小的人只是看一眼就会觉得胆战心惊。

来到巨壁之下,才更能感受大东山的震撼。

到了巨壁之下,才能更真切的理解那句话,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这样的奇景难免会让人在心里思索世界和社会,自然和人类。大自然是如何亘古,人类是如何渺小,别是千古一人又能如何,死后不过夯土一堆,哪里比得过这万年不移的巨壁冷眼看尽人世间的沧桑。

旻科在他耳边轻声说:“想不想上去看看?”

“当然了,”若若兴奋地说道:“既然来了,怎能不上去一趟,那也太遗憾了。”

旻科伸手环住她的纤腰,用公交车里报站的声调说:“前方路段有险坡,请抓稳扶好。”

起初若若还有点儿不明所以,直到她发现两人的脚底离开了小船的甲板。

一向矜持温婉的可人儿直接震惊地爆了一句粗口,“我去!”

旻科调笑说:“不但你去,我也要去!”

左右无人,在插天的绝壁之下,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青年男女好似乘坐一部无形的电梯一样缓缓上升。

若若捂着嘴,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脚下小船变成一个黑点,拍击着巨壁的白浪成了一条白线。

若若痴痴地看着旻科近在眼前的侧颜,“谢谢你阿科。”

旻科低头轻吻姑娘的额头,“为什么谢我?”

“我一直不知道阿科竟然是会飞的,”若若甜蜜地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前,“一直陪我待在京都,一定觉得很闷吧。”

“只要有你在,一点儿都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