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边嘉背对着摄像头,半张脸埋在被子后,盯着窗外的飞雪,毫无困意。
院子的大照明灯让空中的雪花粒粒可辨,她漫无目的地数着,直到雪越来越小。
某个瞬间,那些飘舞的雪花突然从边嘉眼前消失,黑暗再次笼罩疗养院。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
张医生今天晚饭吃得很快,吃完便急着要送边嘉回房间。将她的房门关闭落锁后,又急匆匆地往对面的办公室去了。
边嘉透过门上玻璃窗看着他,猜他应该是急着去给徐望西汇报监控中断的原因了。
虽然她感觉徐望西应该不至于半夜两三点还在盯监控,但保险起见,肯定是动作越快越好。
边嘉按照在心中模拟了上百遍的路线,开始迅速行动。
她先用板凳敲碎了窗玻璃,从窗子翻出去,跑至二楼食堂,翻找出厨师放在壁柜里的锡箔纸,用锡纸将脚腕上的电子脚镣包得严严实实的。
她赌锡纸可以屏蔽信号,给她机会跑出疗养院而不让徐望西立刻收到警报。
接着,她跑至张医生的寝室,结果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现在就立刻往山下跑是最保险的,但边嘉实在想知道,隔壁那栋楼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无奈之下,她做了一个大胆之举——从二层走廊尽头的窗户翻了出去。
张医生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她在楼外观察过,他独卫的窗户与走廊的那扇窗应该是挨着的。
边嘉踩在外窗沿上,扒着窗框,一只脚向旁边的空调外机探去。外机上还覆着一层雪,好在雪够厚,一脚踩不到底,才不至于打滑。
她成功站上空调外机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是上学时谢熠带她翻学校栅栏的场景,那时她蹲在栅栏上,谢熠在下面笑着宽慰她。
边嘉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但很快又回过神来,甩甩脑袋,继续抬手去够张医生房间的小窗。
万幸他没锁死。她推开窗子,把窄窗台上的雪用手拨干净,才抬腿踩着往窗户上攀。
整个人都翻过窗子,坐在浴室地板上时,边嘉突然笑出了声。
她觉得自己也有点疯了。
药效不错,张医生睡得很死。边嘉抬不动他,只能连人带床褥一起拖下床,再拉着厚褥子小心地往楼下拖。
虽然他人不高又瘦,但好歹是个成年男人。边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至一楼办公室门口后,累得气喘吁吁,缓了两分钟,才举着张医生手,按开了密码锁。
办公室内的情景令她有些失望。
除了监控屏,只有两台电脑和一些书籍。连个电话都没有。
不论是储存文件资料还是与外界联络,用的应该都是电脑。而电脑又设了密码,她连桌面都进不去。
打电话求救的计划落空,她只能靠自己跑出去了。
叹过气,边嘉重振旗鼓,又拖着沉睡的张医生往另一栋楼去,用同样的操作打开了那栋楼的大门门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