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忙到晚,又经历过情绪的大起大落,边嘉戴着眼罩在车上睡得深沉。惊醒时,徐望西刚把她抱起来。
她扯下眼罩,朦胧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衬衣领子,再抬眼是徐望西利落沉稳的侧脸线条。他眼睫微垂,与她视线相撞,看起来心情不错。
“徐董,明天上午十点有董事会。
身后传来白彦的声音,反应过来的边嘉脸颊一下烧起来,挣扎着就要下去:“我自己走。”
“别动。”徐望西皱了下眉,他收紧手臂,对身后的白彦说:“知道了,明天直接从这儿过去。”
白彦应声,退回车里,开去停车。
徐望西抱着人走到电梯口,才稍稍倾身,将她放下。
他双手插兜,看着低头整理裙摆的边嘉,说:“又不是第一次抱你,干嘛这么害羞。”
边嘉毫不客气:“不是害羞,是害臊。”
徐望西扬扬眉:“为什么害臊?”
“你在你员工面前不需要维持一下矜贵严肃的董事长形象吗?”
“抱你怎么就不矜贵严肃了?”
过于理直气壮。边嘉放弃争辩,站在电梯中开始沉默。
轿厢平稳而迅速地上升,最终在二十八顶层停下。开门入户,深灰色调的大平层映入眼帘。
边嘉缓步巡视,徐望西跟在她身后,解释着:“装修后还没有住过。”
家具家电确实都是崭新的,但屋内一尘不染,插花用的也是娇艳欲滴的鲜花,显然是每天都有人过来保养。
屋内摆件不少,多是花瓶、香薰,以及积木这类徐望西的私人物件,鲜有艺术品,只墙上挂着一些摄影作品。
走至客厅区域,边嘉脚步滞在壁炉旁的墙壁前。她仰头看着墙上的巨型相框,框内是她在国外拍的一张黑白艺术照。
照片中的人穿着夏日的纱裙坐在雪地中,她背对着摄影师,只转过脑袋,下半张脸挡在裸露的肩膀后面,露出一双明亮的柳叶眼。
徐望西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柔声道:“你当时很喜欢这张照片。”
当时她确实很喜欢。
那是出国的第一年,虽然她精神状态仍不好,但他们两人还算得上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这组雪地照片是暴雪停课后的一天,无所事事的两人在租住的别墅后院拍的。
从回忆中抽离,边嘉毫不留情地收回视线,身体脱离他的掌心,说:“也没喜欢到要印这么大挂出来的程度。”
徐望西留在原地默了好一阵,才迈腿跟上边嘉的步子。
她被餐厅的隔断鱼缸吸引了注意,正俯身观察着在珊瑚中穿梭的几条小热带鱼。徐望西刚一走近,她却又直起身继续走动。
走至屋子一角,看到楼梯,边嘉才察觉这原来是个跃层。顺着楼梯上去,就是一间超大卧室,卧室内装有一个双层玻璃门,通往露台。
露台上是大面积的绿植和花架,除去小葡萄架和茶台,只留了很窄一条石板路。
边嘉转完一圈,基本了解过房屋构造,转身打算折返屋内,却被倚在露台入口处的徐望西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