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答应她接父亲的事情,他肯定如初。
边嘉理智的那一半大脑告诉她,接父亲这件事,她需要准备一个备用计划。
她和徐望西之间,靠真诚已无法完全说服彼此了。
信任于两人而言,是赌桌上的筹码。只要敢拿上桌,就要做好输得一干二净的准备。
会议室只剩四个人,计墨任务最重,被边嘉拉着坐在自己身旁,唐羽宁则坐在玻璃门附近望风。
时隔两三个月,三人难得又见到边嘉支棱起来的样子,各个神色严肃,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边嘉看大家精神抖擞,也信心十足,开口便是重点:“徐望西说要放我父亲回家,但我怕他骗我,所以想请大家帮我做点准备。”
叶辛打断:“等、等等——什么父亲?你不是孤儿吗?”
团建泡汤,徐望西又每天跟在身边形影不离,边嘉一直找不到能和叶辛长谈的机会,只断断续续地跟对方提起过被迫出国,又被限制自由的事情。家人那部分还一点都没提过。
至于计墨和唐羽宁,两人知道得就更少了。前者安静地等着听解释,后者一脸茫然。
“……要从哪里说起呢……”
大家都真情实意地为她担心过,所以边嘉决定也不再将疤痕遮掩太多。以当年的考试为起点,她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挑出重点,一股脑地说了一遍。
她讲完后,会议室长久地陷入了沉默。
边嘉以为大家还在等她继续说,便眨着眼补充了一句:“没了,就这些,讲完了。”
“就这些?!”叶辛嗓门提高八度,直接把目瞪口呆的唐羽宁惊醒,她连忙透过玻璃门往会议室门外张望。
“你是不是从小跟在他身边被彻底洗脑了?这是‘就这些’?这简直罄竹难书好不好!我收回你可以当富太太躺平的话!你不可以!”
唐羽宁的手快速拍打着空气,制止道:“辛姐,声音太高了!”
叶辛转头向计墨寻求共鸣:“实习生,你说是不是?”
但她似乎找错了人,计墨坐在一旁神色如旧。自从在山中与徐望西见过那一面,他就已经断定那人不正常了。
他说:“还好吧。我在暗网上看到过更多更变态的人。”
叶辛:“……那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呵。”
唐羽宁小声说:“嘉嘉姐,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真的没想到徐董他会是这样的人……”
其实,三人中,最受冲击的就属唐羽宁。她的大老板是个会下药、会囚禁人的疯子,而她还曾作为助手帮过他。
她之前还天真地以为两人是虐恋情深、金屋藏娇,哪知道背后还有这么一连串故事。
到底谁还记得她只是一个刚从象牙塔里出来,老老实实找工作上班的普通打工仔啊!
边嘉轻拍叶辛的后背,柔声宽慰大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为我影响心情。我们赶紧开始讨论计划吧?”
计墨突然举手,说:“我还有个问题。”
边嘉闻声,歪头看向身边的人:“嗯?”
“你说的那个人,那个上次帮你从机场逃出来的人,这次为什么不找他了?多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帮忙,事情不是会简单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