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在一旁听着,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自腹诽:主子这话,伤害值不大,侮辱性极强啊。
虽说没直接来一顿责罚杖刑什么的,可这比真打真罚了,还要让人难受。
但他哪敢多言,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乾隆顿了顿,又再次叮嘱,“以后叫银蛇负责守卫,朕实在不想再发生这种事情。”
鼹鼠听闻,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回道:“奴才遵旨。”
说罢,迅速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得仿若生怕惊起一丝尘土。
乾隆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天空,心中却泛起了层层嘀咕,他和云儿明明去了河边那般隐蔽之地,这消息究竟是谁透露给永琰的呢?
思及此处,他又招手叫来了几个侍卫,跟他们打听起事情的原委。
待侍卫们一五一十地汇报完毕,乾隆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他眼神不自觉地往紫薇的帐篷看了一眼,那目光仿若带着探寻,又似有了几分猜测,只是并未言语,那眼神却愈发深邃起来,仿若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乾隆负手而立,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还萦绕着刚才侍卫提及鄂敏时的情景。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鄂敏绝非是有意为之。
可不管怎样,实实在在是鄂敏的那一句话,让永琰寻了踪迹去,差点搅了他与云儿的好兴致。
这罚,轻了难以服众,重了又于心不忍,当真是让乾隆犯了难,一时半会儿还真寻思不出个恰当的惩处法子。
这般思忖着,乾隆倒也没在营帐附近过多停留,仿若只是出来散心一般,闲庭信步地在营地内慢悠悠逛了起来。
他身姿挺拔,衣襟随风轻轻摆动,所到之处,侍卫们纷纷行礼,却又不敢抬头直视,只觉圣上今日周身似有一层别样的气场。
不多时,乾隆便瞧见了鄂敏高大的身影。
鄂敏正站在检查着士兵们的佩刀是否锋利,他那专注的模样,全然没注意到乾隆的靠近。
不知为何,就在乾隆驻足凝视的那一瞬间,鄂敏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莫名地心虚起来,只觉后背发凉,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待他猛地一回身,瞧见乾隆那威严的面容,慌乱之下。
他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老爷,您……您沐浴回来了?”
那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尾音都有些发颤。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从鄂敏身上扫过,语气平淡得让人听不出丝毫喜怒,“嗯,是你将朕的行踪告诉永琰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鄂敏的心坎上。
鄂敏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然超乎想象。
他当时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哪曾料到会闯出这般大祸。
泄露帝踪,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想到这儿。
鄂敏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带着哭腔:“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此刻的他,满心懊悔,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那不经意开口的一刻,把话重新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