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费力地睁开双眼,声音虚弱地问道:“老友,可有她的消息?”
旧友犹豫了片刻,终是不忍隐瞒:“听闻她因一次失误跳崖身亡。”
道长闻言,如遭雷击,眼眶瞬间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双手紧紧抓住被褥,身体颤抖着。
“她生前有说要以长剑为碑,霜雪为冢,如今也算死得其所啦。”
道长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不,不会的……”道长的声音破碎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他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浸湿了枕头。
“她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还未曾……”
道长哽咽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再也说不下去。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悔恨和自责之中。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是我负了她,是我……”道长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床铺,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的痛苦。
旧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满是怜悯和无奈。
“道长,节哀吧,或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道长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女子的音容笑貌,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如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我不该……不该让她离开……”
道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变成了低低的抽泣。
他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悲伤而变得绵软无力,仿佛灵魂已经随着女子的离去而消散。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道长的悲痛如同黑夜中的浓雾,让人感到无比的窒息和悲凉。
绫罗闻声赶来,看到道长这般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她。”绫罗带着一丝哀怨说道。
道长沉默不语,只是眼中的悲伤愈发浓重。
此后,道长便一直郁郁寡欢,病情也日益加重。
冬日的寒风凛冽地吹打着窗户,屋内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儿子来到床边,轻声说道:“父亲,您要保重身体。”
道长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神空洞,没有回应。
绫罗在一旁暗自垂泪,她知道,这么多年来,道长的心从未真正在这个家里。
春天来了,窗外的桃花绽放,粉嫩的花瓣随风飘落。
道长望着窗外的景色,仿佛看到了女子的身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
“是我负了你……”道长气息微弱地说道。
突然他感觉到一只冰冷无比的手从床底下伸出,剧烈拽动着道长,从床上直接拖动到床底。
一切又再次归为平静。
从某种程度上讲,道长和她真的在一起了。
当真是:
夕丝绕心向道生,观内栖身愿未偿。
红妆作局良缘错,白衣迎亲痴意伤。
泪洒婚堂心破碎,魂断崖边梦渺茫。
可怜情海沉沦处,空余悲风叹黄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