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却哭笑不得!一下子叫了一声:
“叔,你怎么把它宰了。”
“我你身体状况不很良好,我就宰了给你补补身体。”
她也不好责备王忠于的父亲,毕竟老人家是一番好意,只是时间不对而已。
她看了看王忠于的父亲,心里涌出诸多感动,比自己亲生父亲还好,心里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那潮水般的江水,努力的向外奔腾。
终于蹦出来了:
“爸爸。你知道吧?你宰得不是时候啊,刚才王忠刚俩兄妹回家来拿报考费。”
这一声叫喊划破沉默已久的天空,也打破所有的格局。
王忠于的父亲上前抱着荷花的头,荷花也在老人的怀里大哭起来,内心的强大也被潮水冲塌。
荷花在老人的怀里哭了一阵,总算又归为平静,事情也得解决,想什么办法呢?
“闺女!对不起,我真没想到,确实不是时间,那怎么办呢?我真该死。”王忠于的父亲捶打着胸部说。
“算了,也不要责怪自己了,况且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再说宰也宰了,又活不过来,报考费只有另想办法了。”荷花反而安慰起王忠于的父亲说。
如果是我,也有可能会这样做的,这也许就是换位思考吧!虽然这句话时常都被人们提起,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换位思考过?
这些也许只有在荷花才得体验到的。
很多人却劝别人时说宽容要大度,不要斤斤计较,可是当自己遇到类似的事时,就有可能大发雷霆:
“怎么怎么了”。
荷花虽然陷于失去母鸡被宰的迷茫中,有些丢了魂似的,可那永远是一瞬间,最后还是保持着个人的平静,还得为王忠刚和王忠梅的报考费想办法呢?
一切都得放下,其余都于事无补。
眼看着弟妹离去的方向流泪,心中充满对弟妹俩照顾不到感到内疚,这些责任都该自己承担了,内心深处也对王忠于的父亲充满更多的爱和更多内疚。
如果家里有余钱,哪会有这样的尴尬呢?不过就是一只老母鸡罢了。
荷花立马上用手擦了擦眼睛对王忠于的父亲说:
“爸!不要怪了,我能理解,我去想办法,反正他们俩走也走了,说来这也是我的错,当初他两兄妹放了一百多块钱在这里,没想到会给拖用了,真对不起。”
“闺女啊!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更让我心里难受之极,我们又给予你什么呢?好了,我们都不要这样。”
“那好,他们也希望是看到我们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和和睦睦的生活着,不是看见我们哭哭啼啼的脆弱的我们。”荷花说。
“是的,可这钱又去哪里想办法呢?都给你找的麻烦事。”
“你看看,刚刚才说要开心,这又来了,他们希望看见坚强的自我展现的我们,不是看见我们弱不禁风让人百般呵护的我们!爸,我走了。”荷花说。
“好了,好了,我不说,可你又去哪里呢?”王忠于的父亲问。
荷花看着双眼黯淡无光的老人,眼角流下了自责的泪,为自己的过失有些悍然无语。
边走边还在安慰王忠于的父亲,怕王忠于的父亲自责不能自拔。
“这又去哪里想办法,除了去找母亲外,再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只有去母亲那儿看看了。”荷花想。
这怎么也得解决啊!毕竟是他们的前途,想什么办法呢?
虽说荷花有些不情愿去母亲那里,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看来也只有找母亲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她只好又去跟父母商量,可偏偏又遇到哥俩在。
可还没进门就听到父亲的大骂声,两个哥哥也在旁边加油添醋。
父亲就越骂越凶,最后手提着一条木棍赶了出来,荷花眼看不行,只有先跑回来再说了。
荷花也不想让父母亲为难,也就没进屋就往回走,可偏偏又让二哥看见了。
二哥跑出来指着她就是一顿大吼大叫:
“今天又准备回来又拿点什么?现在家里也被你掏空了,还有什么没拿完的,你都拿去咯。”
荷花也不想跟他多说,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没时间,只有先回到家再说了。
这次钱没拿到,还遭受一顿大骂,心里好难受啊!
荷花跑回家后,她进屋就喝了一口开水,尽量让自己的心里平静下来。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是说“一分钱逼死英雄汉!”
心里不停的“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快点啊!想办法啊来?”
也想起自己对王忠于三兄妹说的话:
“但我们活着的人还得生存和发展啊!我们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努力的撑起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空,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该完成的事把它做完。”
可这边天空确实不好撑啊?这又怎么化悲痛为力量呢?
这还不是:“一扇模子圆又圆,嘴里说得痛快,做起来难”吧!王忠于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啊!
这时王忠于的父亲走过来说:
“花,是父亲对你不起了,从你来到我们家,生活的重担就落在你一个人的肩上,没有好吃好穿的外,连一个最安稳的觉都没好睡过。”
“爸,你说什么啊?这是我该做的,也是该承担的事,我从一踏这家,就没想过要过好日子,我要和王忠于拼出一金光大道。”荷花说。
“说真的,你也算对得起我们一家老小了,更对得起他死去母亲,我相信他们的母亲会高兴的,假若你不在我家,去别的家,也许会好得多啊?”王忠于的父亲说。
“是吗?我不认为,人一生下地,脱离母亲的身体就注定了你的一生,不然那有什么八字和阴差阳错之说。”荷花说。
“闺女啊,凭他们母亲的想法和大度,我相信他们母亲会在天有灵,支持你的,上天也有眼睛看着的,就让他们母亲在天之灵看着你走向新的明天吧!”王忠于的父亲说。
荷花从自家回到王忠于家后,忽然想起以前王忠于在工地上认识一个姓祝的要好朋友说过:家里一但有什么困难,打电话给他,此人是工地管理员。
因为他的很多建筑上的理论、知识和生活中的应用都是王忠于讲的,何况现在听说他在工地混得很不错,是什么总施工,好像他以前留下一个电话在家里。
于是荷花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但不知道人家换了号码没有?
只能试试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她立马到有电话的小店,一次没接,再拨,两次不行,再拨,终于对方接了电话。
她激动地拿起话筒,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后,再说明自己目前所遇到的情况。
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且问要多少?够不够?
让她原地等等,他立马开车赶来,就这样这事算解决了,还多给了一些,说这段时间用费大。
当荷花拿到这钱,心里充满了许多的感激说:
“谢谢你,谢谢你,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祝总工却说:
“感谢的应该是我,没有王忠于的,就没有我的今天,他教给我的东西在工地上实在太实用了,本来应该时常来看你们大家的,但工地上实在太忙,真对不起,有时间我一定来,王忠于应该要毕业了吗?”
“是的,听他说他要考免读的研。”荷花说。
“这不是好事啊!怎么了?”祝总工说。
“没什么,我担心他考不考得上。”荷花又说?
“你也不要紧张好了!我就知道他有出息,一定能考上,好了,我还得赶回工地,有时间我一定来看你们,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一起扛,千万不要闷在心里。”祝总工说。
“谢谢了!谢谢了!这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了。”
“这钱就不用还了,就当我们送给弟妹的吧!行了,你也回去了,家里有一个不方便的老人。”祝总工说。
“行,你也请回吧!”
等祝总工的车子走远后,荷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了。
她立马朝王忠刚兄妹俩的学校赶去,她先到王忠梅的学校,因王忠梅的学校在山下镇上不远,她把钱给了王忠梅,然后千叮万嘱的安慰王忠梅一定要考好点后。
又朝王忠刚的学校奔去,王忠刚的学校在县城一中,就是以前王忠于读的那间学校。
王忠梅看了看荷花远去的背影,这哪像嫂子,简直就是母亲!
荷花等王忠梅进了教室后,又朝王忠刚的学校奔去,坐上班车,来到学校门口,这门口她再也熟悉不过了。
想起每次给王忠于送东西的时候,今天再次重复,只是人不同。
等她把钱交给了王忠刚后,告诉了几句后又往回赶到家。
回到家天差不多天都快亮了,她洗把冷水脸去农药店买了一盒杀虫剂回来,背上喷雾器到田里,她把杀虫剂按说明兑上水,然后跟着依次喷洒在稻谷上,又上山去把辣椒也撒了一遍。
把事情弄好后回来又差不多下午了,她觉得自己十分疲惫,很累。
就这样荷花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匆匆忙忙的煮好,来来回回找王忠于的父亲吃,可里里外外都没看见王忠于的父亲的影子,心里就特别着急,怕这次一时想不开。
她一边喊一边找,把所有屋外屋内都找了,没人,荷花心里一下子“轰隆”一声垮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