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他的眼神从邓布利多愤怒的蓝色眼睛上移开，转而看向李觉夏，“关于李小姐的提议，我有仔细考虑过。”

“很抱歉，我现在依然觉得，你——只是一个靠着邓布利多虚张声势的小姑娘。”

“也许你是个天才，但现在只是个稚嫩的天才。”

李觉夏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开始想要对着面前这个狂妄自大的中年帅大叔用几个恶咒了。

一个脚指甲生长咒或结膜炎咒如何？

多么伟大的一张脸，可惜长了一张嘴。

李觉夏知道，卢修斯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他是想让自己在失去邓布利多的保护之后原形毕露，丑态百出。

事实上，比李觉夏和邓布利多更着急的另有其人。

福吉惊慌地说话都结巴了。

他虽然不喜欢邓布利多，因为他总觉得邓布利多想要抢走他部长的位置。

但是，他比谁都知道，如果邓布利多在现在离开了霍格沃茨，那才是霍格沃茨真正的灾难。

搞不好，五十年前的灾难会重现，到时候，问责他的吼叫信会把他的办公室整个淹没。

“不——卢修斯！”福吉哆哆嗦嗦地说道，“怎么能……我们现在绝对不能……魔法部不同意……”

卢修斯手中的蛇头手杖有节奏地轻轻点在地面上。

“我以为，你是清楚的，福吉。”

“对校长的任命——或暂时停职——是董事会的事情。”

海格愤怒地跳了起来，他咆哮道：“马尔福！你不能带走邓布利多！如果没有邓布利多！出身麻瓜家庭的学生们就没有一点活路了！”

卢修斯平等地对在场的每个人喷洒毒液。

“一句忠告，不要对阿兹卡班的看守这样大吼大叫，除非你不想活了。”

邓布利多抬了抬手，示意海格冷静。

他炯炯有神的蓝色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汪洋一般，让人读不懂里面蕴含的能量。

“如果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我会把位置让出来，卢修斯。”

福吉和海格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邓布利多打断了。

他认真，缓慢又清晰地说道。

“不过——只有当这里的人都背叛我的时候，我才会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

“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李觉夏沉默地看着邓布利多，他永远能给人力量，就像李起云一样，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能无端生出勇气来。

邓布利多的视线掠过在场每个人的眼睛，最后停在窗口。

李觉夏大概猜得到那里是谁，真不知道他们三个是怎么塞进那件隐形衣里的。

“好吧——感人的发言。”卢修斯显然没听懂邓布利多的意思，他只顾着嘲讽不知好歹的李觉夏了，“我们都会怀念邓布利多的，你是说是吗？李小姐。”

“当然。”李觉夏冰冷冷地回望过去，“不过，不用怀念太久，校长室的银器们需要人使用清洁咒。”

卢修斯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愤怒地瞪了李觉夏一眼，转身先行离开了。

邓布利多坦然地跟在后面，福吉则满脸灰白地招呼着海格：“走吧。”

海格只好穿上他的鼹鼠皮大衣，临出门前，他弯下腰，用他毛茸茸的大胡子蹭了蹭李觉夏的脸。

“谢谢你的信任，夏夏，我不在的时候，帮我喂喂牙牙，好吗？”

李觉夏当着海格的面儿，把牙牙收进了自己的小荷包里。

“放心，海格，我保证你过几天回来的时候，牙牙比现在胖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