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个人能干什么,一场战争就能打没了!
重要的是薛镇给她补齐一千人的行为,这位大将军从前可从未做过这种事。
他们虽然名义上为义军下属,可实际上更像是个松散的联盟,领着义军的粮饷暂时在一个锅里搅食,薛镇从未表达过对他们属下动手的意向。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赵大也想维持这种不可思议。
如今薛镇突然给一支新军里掺沙子,这就让他警惕起来了,这可别仅仅是个开始吧。
“管那么多呢,我们明天试探一下就知道了!”赵二看不惯大哥的婆婆妈妈,不甚在意道。
若是真的有猫腻,到时候直接走人就是了!
赵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给我小心点,我可不想明年到你坟前上坟。”
蠢货以为他现在还屈服在薛镇之下,而不是去一江之隔的南军,是因为不想吗?
还不是因为不敢。
在义军主力没有内乱的时候,谁敢随意动手?
薛镇手下虽有他们这些墙头草,可更多的却是他的那帮子老兄弟。
有那些未尝一败的凶神们,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大哥就是胆子小!
赵二心中嘟囔,却没敢反驳,大哥比他聪明多了,没他自己早死了,还是听话吧。
天色由暗转明,凌漪是在帐篷外的嘈杂声中醒来的。
当她从帐篷中走出那刻,刚还和新同袍推推搡搡的山匪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像是鹌鹑一般的乖乖低下了头,让那些刚还和他们大吵的汉子们手足无措。
“绕着营地跑两圈。”凌漪端着木盆,肩膀上搭着一块白毛巾,找地方去洗漱去了。
在她身后,流里流气的山匪们瞬间列队,在伍长的号子中,脚步队列整齐的朝着外面跑去。
薛镇亲军望着这一幕,愣了一下,看向为首者:“咱怎么办?”
那为首的汉子也曾是薛镇的亲军,被不明不白的派到这,还被一群山匪排挤,此刻正不甘心着呢,闻言哼了一声:“吃饭去,管它……啊!”
回来取胰子的凌漪一脚踹在他的背上,冷冷的扫过其他人:“没听见我说的话?”
“你放开……啊!”
一大清早,刚刚清醒了的兵卒们就看到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蹂躏。
先是在凌漪帐篷前的以小撮人,再是在各个帐篷看热闹的人,再到端着盆子洗漱回来的。
凌漪手底下这一千多人,无论是山匪还是义军原本的兵卒,都没有逃过一顿拳脚,鼻青脸肿的踏上了跑步的征程。
最识相先跑的那一批看到后头的那些人,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活该!”
敢不听那个煞神的话,嫌自己的命长了?
去放了个水,回来就挨了两脚的山匪咬牙切齿:“你们惹的祸为什么要连累老子?”
套了他们一圈的伍长瞥了他一眼:“团队,大王……将军强调多少次了?”
一人犯错全队受罚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家伙装什么外宾呢?
被揍的义军捂着自己额头上的大包,说话都有点含糊:“这太不公平了!”
哪有这样的主将,打人就算了,还一个打他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