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在李白说这话时,李隆基的神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而等到他反问自己的那一刻,李隆基心中的怒意更是彻底掩盖不住,当场爆发出来。
面对那滚滚而来的龙威,李白却泰然处之,佁然不动。
说来也怪,李隆基怒气来的快,散的也快。
当他回过神来,忽然想到自己最宠爱的武惠妃。
难不成,李白想说的是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诚然,李隆基对其的宠爱远超其他女人,可这却是个极其聪明识大体的女子,李隆基断然不信,她会酿成李白口中的那番场景。
摇了摇头,李隆基眼中满是冷色。
“行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白笑了笑:“既然陛下不愿作答,那我不妨先给您先讲个故事吧。”
“你!说!”
李隆基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倘若李白还是要说些有的没的,他一定要用最残酷的刑罚,来收拾他!
“那年,长安城的春天来得特别早,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薨逝才三年,大明宫的梨树就开得比往年都要热闹。
那位皇帝站在梨园里,看着满树白花,忽然觉得这深宫冷得刺骨。
受宠的太监弓着腰跟在后面,瞧见圣人的手指在袖中掐算着什么,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出事的征兆。
果然,没过几日,圣人就说要去儿子的王府赏花。
皇子携新妇跪迎时,这位儿媳抬头那一瞬,满园春光都黯淡了。
她鬓角的金步摇晃碎日光,竟让六十岁的帝王失手打翻茶盏。
茶汤在青砖上蜿蜒,像极了后来叛军的行军路线。
“此女甚肖爱妃。”
皇帝喃喃自语。
受宠太监后背顿时沁出冷汗,贵妃的棺椁金漆尚未褪尽,圣人的心思却已经飘向了别处。
那夜回宫后,梨园连夜排演新曲,圣人在谱纸边角写满\"环\"字,墨迹浸透三张薛涛笺。
没过多久,杨玉环就被送进了太真观。
名义上是为贵妃祈福,实则是一场荒唐的遮掩。
公主冷眼瞧着太监忙前忙后,心中忍不住想道:“皇兄这是要效法高宗皇帝?”
道观香火熏得人眼睛发涩,杨玉环却麻利地褪去道袍,露出石榴裙下金缕鞋——这哪是清修,分明是椒房殿的戏码重演。”
虽然无一字在说自己,可在李隆基听来,却字字在说自己。
难不成,自己在李白口中,是那样一个色利熏心的昏君,连自己儿子的媳妇都不放过?
龙纹软垫被李隆基死死抓住,甚至有了破裂的痕迹。
他怕不这样,自己忍不住当场就将李白拖出去砍了。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想再听听,这个狂徒究竟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来,到时候,自己也能愈发的名正言顺。
“某年七夕,圣人在长生殿醉酒,硬要高力士取来杨玉环抄写的《道德经》,帛书展开却是情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大太监瞥见角落“三郎亲启”的朱印,慌忙合上锦盒,像合上一口迟早要炸开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