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只好收住眼神,低眉顺眼地跪在炕前,扯着刘氏的裤腿低声抽泣。
“娘,昨儿个不是说好,要把我许给长安哥吗全村人都知道了,娘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啊呸!”
刘氏一记窝心脚将立秋踹倒:“这还没怎么着呢,就一口一个哥地叫上了,那顾赖子到底是你什么人你咋叫得这么亲说,你俩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张老蔫蹲在地上,斜着眼瞅着立秋的胸脯,阴阴地插嘴:“你这个老太婆不是说看得紧么怎么倒叫顾赖子给得手了”
立秋捂着胸脯没做声,一只手却握住了袖子里的剪刀。
若是一会儿真的逃不掉,她就豁出去了,能杀就杀,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作伴的。
“行了行了,”萍姑不耐烦地问刘氏,“你不是说这妮子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吗身子都破了,你也敢跟我要十两银子”
她伸出一只巴掌晃了晃:“五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这可不成!”
刘氏急了,跳下炕将立秋扯到跟前:“姑姑,这丫头的身子还干净着呢,我刚刚那些话就是浑说的,姑姑可不能不给钱,我也不要姑姑多了,就十二两银子,姑姑抬一抬手,就够我们庄户人家吃喝大半年了。”
“你说干净就干净”
萍姑虎着脸,三角眼一直乜斜着立秋,好似在打量一件货物一样。
“干不干净,姑姑验明正身就知道了,”刘氏讨好地笑着,“姑姑那行不是最擅长这个咱们就当着面验一验,要是她破了身,姑姑给我五两,我没话说,可她要还是个大姑娘,姑姑就多少再加一点,谁不知道这丫头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错过了她,姑姑再想寻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可就难了。”
萍姑冷笑一声:“我们那门子里,比她好看的可多了,若不是看在张三公子的面子上,十两银子我都嫌多!”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根本就没将立秋当个人。
末了,萍姑到底是松了口,许诺若是立秋身子干净,就开价十二两银子。
张老蔫两口子乐开了花,伸手就来抓立秋。
“麻溜地脱了衣裳,叫姑姑给你验了身子,你也好早些去享福。”
一股恶心冲上立秋心头,她差点就吐出来。
梦中进入红袖招之后的种种屈辱一下子涌入心间,立秋浑身战栗,好似又回到被百般折磨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的那场噩梦中。
她扭头就跑,被张老蔫一把抓回来,按在了炕上。
“嗤啦”一声,粉红小衫的袖子被撕裂,露出一弯香肩。
张老蔫的双眼一下子就直了,他一手按着立秋,另外一只手便去撕扯立秋的裙子,臭烘烘的嘴巴就贴在立秋耳边:“小秋儿乖乖的,叫爹瞧瞧,你还是不是个大姑娘……”
“张老蔫!”
刘氏挤过来,横了张老蔫一眼:“萍姑在这儿呢,有你什么事”
萍姑更是冷嘲热讽:“我干这一行三十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公爹要给儿媳妇验身的,到底是秀才的爹,行事果然不一般。”
一番话说得张老蔫面红耳赤,只好讪讪地松开立秋。
才一松手,立秋便一头将没反应过来的刘氏撞翻在地,光着膀子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救命呀!快来人呀!我公爹要爬我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