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着墙壁,无力的滑坐下去,泪水潸然滚落。
她不是故意的。
她是身体本能的防御。
王妈进来了。
看到她蹲坐在墙角,忙上前扶她:“二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温瓷悲怆的摇头。
她出国第一年,被学校里一群白种族,自诩高贵的孩子们盯上了。
开始,是把她堵在角落里要钱。
后来,他们不满足于此,竟然想强暴她,让她当他们的性奴隶。
那时,温瓷已经开始了实践。
她偷偷藏了把手术刀,每天上下学路上,都把刀紧紧攥在手里。
她还去学了格斗。
考了持枪证,买了枪。
最后,她把他们一个个治服了,他们再也不敢欺负她。可最初被欺凌的记忆,却深深的刻在了她脑海里。
遇到危险,她会有本能反应。
傅景淮刚才的动作不可谓不暴力,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记忆,激发了反抗的本能。
她缩在墙角。
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对王妈道:“我不是故意伤他的。”
包括上次在码头,她看到有人靠近,本能也是开枪,而不是先看清对方是谁。
因为曾经很多次,对方都没给她看清的机会。
王妈心疼的厉害。
这些日子下来,她看得出温瓷坚强隐忍,也知道她一个人在这宅子里有多不容易。
拿帕子帮她擦眼泪。
她脸颊红了,王妈又喊了朝云拿药过来帮她擦,小心的劝慰:“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温瓷苦笑。
那是夫妻,可他们又不是真夫妻。
傅景淮应该不会原谅她了。
温瓷一夜无眠。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郑素云。
傅景淮一离开揽星居,佣人就赶紧来报告给她了,但具体原因没说清楚。
郑素云一改往日笑吟吟的模样,眼中尽是阴毒的算计。
对着佣人吩咐:“再盯紧点,之前就是太大意了,才吃了她的亏。试试她屋里那俩人,看能收买吗?”
佣人点头离开了。
温瓷煎鱼煎了一晚上,第二天下颌已经不怎么红了,但眼睛里都是血丝。
到医院,乔汉斯好奇的看着她。
半是玩笑的问:“工作压力大,失眠?”
温瓷点头:“算工伤吗?”
他们相处的不错,已经能开玩笑了。
乔汉斯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尝试一下你们中医的焚香。”
温瓷意外:“汉斯先生还知道焚香。”
乔汉斯:“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助眠,我刚来中国时,有人送的。”
温瓷笑了。
最近又有战争,前线送来不少伤员,温瓷忙的脚不沾地。
工作太忙也是好事。
没时间想那些杂七杂八的。
傅景淮说要去民政厅,公证离婚,也一直没找过她。
这天,贺川给她打电话,约她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有阵子不见,贺川憔悴了一圈儿。
眼镜都盖不住他厚重的黑眼圈,好像好几天没睡觉了一样。
一见面,就问她:“你跟景淮怎么了?”
温瓷最近太忙。
快把傅景淮的事忘干净了。
闻言,喝了口咖啡。
不加糖的美式咖啡带着苦涩,流入喉咙,又有丝回甘,她顿了顿,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回道:“没事啊。”
贺川板起脸:“连我都不能说实话吗?”
温瓷:“……”
不是她不想说实话,实在是实话说不出口。
贺川倒也不强求。
问她:“我们算朋友吗?”
贺川帮过她,她点头:“算。”
贺川:“那你也帮我个忙,去看看景淮。”
温瓷答应了。
不完全是因为贺川,她也想跟傅景淮把话解释清楚。
她不想在他心中那般不堪。
如果解释清楚了,他还想去民政厅把两人的婚书作废,她就跟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