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堂见傅景淮的第二天,被莫名其妙的捶了一顿。
不只捶……
他还被拉去照相馆,拍了张鼻青脸肿嘴角带血的相片。
他气的直骂。
但什么也改变不了。
拍完相片,又被丢回7号楼关了起来。
相片送去当天,钱就放出来了。
姜坚白倒是没往总统府打报告,派了人来送信,问傅景淮能不能见个面。
傅景淮回了一个字:“滚!”
忙完这些,又过去了好几天,傅景淮意识到温瓷一次都没主动找过他。
他不找她。
她还真就当没他这个人。
晚上打电话给揽星居,王妈接的,说二少夫人已经睡下了。
早上打,又说二少夫人上班去了。
傅景淮窝火。
这个破班,她是非上不可吗?
正在班上的温瓷。
幽幽的打了个喷嚏。
昨晚下了一夜雨,今天降温了,她着急出门穿的不太多,可能有点着凉。
护士来告诉她,杜女士来了。
杜女士,是要做心脏隔膜手术的可爱男孩,孟崇宁的母亲。
温瓷带着病历过去了。
几天不见,杜女士清瘦了许多,脸上带着挥不去的愁云。
温瓷开门见山:“宁宁的手术不能再拖了,他已经出现了肺动脉压增高的现象,再拖下去,心功能一理受损,是无法逆转的。”
杜女士叹息。
她道:“孩子爸爸在外地,联系不上,我手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掩面流下了眼泪。
温瓷:“您的朋友或者亲人,能想办法帮忙凑一凑吗?”
杜女士摇头:“这年头四处打仗,吃饱饭尚且不易,谁手里又有闲钱借给别人?”
小崇宁过来抱住了杜女士。
“妈妈不哭。”
温瓷叹息。
从病房出来,护士问她怎么样了?
温瓷摇头,问护士:“军医院有过给病人减免手术费的先例吗?”
护士道:“咱这儿是军医院,住院的人要么是队伍上出钱。自己花钱的,都是找军政府批了条子才进来的,不差钱。”
旁边忽然一阵骚动。
人们涌到窗边,抻着脖子往外看。
护士疑惑:“出什么事了?”
也去了窗前。
温瓷也跟了过去。
这一眼看过去,头皮都麻了。
程日诚不知从哪儿弄了好多花,正一点一点的从车上往下搬。
旁边有个人拿着大字报。
几张叠在一起。
温瓷看到最上面那个字是……
瓷!
不好的念头涌上脑海,温瓷把手里的病历本塞给护士:“帮我放回去,谢谢。”
火速冲往楼下。
跑得比她上班快迟到的时候,还快。
“你干什么?”
到了跟前,温瓷喘着粗气问程日诚。
程日诚看到她,脸上绽开了笑容:“温医生,你来的正好,我刚想请人喊你下来呢。”
他指着身后的花:“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地上摆的,红的白的黄的都有。
什么品种都有。
温瓷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程日诚朝边上的人使眼色。
那人想展开大字报。
温瓷一把夺过。
严肃的道:“程医生,这是我工作的地方,请你不要再来胡闹了。”
话音未落,她看到不远处还停着辆车。
男人倚车侧抽烟。
嘴角好像扬着,看起来似笑非笑。
她头皮顿时更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