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她裹紧了脖子上的羊绒围巾。
到十月中旬。
天气凉起来了。
副官下来给她开车门。
她意外发现,傅景淮也在,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进来,他递来一个小盒子。
温瓷打开来看。
是枚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戒指,宝石边上镶嵌了一圈晶莹的钻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温瓷狐疑:“有事安排我?”
男人瞬间气笑:“就不能是高兴,送你个小玩意玩玩?”
温瓷:“这可不是小玩意。”
男人将她拽进怀里:“那我多少收点儿报酬。”
自从车里装了帘子。
他就肆无忌惮起来了。
温瓷抓住他使坏的手:“凉。”
又问:“你先跟我说说,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她说凉。
他就收了手。
只是将她困在怀里,低头蹭着她鼻尖,问她:“你喜欢洋婚礼,还是咱们传统的婚礼?”
温瓷心一动。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阿爸和大哥……”
她激动的想抬起头来。
不小心撞到他鼻梁。
男人吃痛的“嘶”了声。
揉着鼻梁,带笑的嗓音回:“争取年前把婚礼办了。”
温瓷激动不已:“总统府那边松口了?”
傅景淮点头。
温瓷又问:“我听同事们说,他们借了洋行很多钱,跟这个有关系吗?”
傅景淮:“有点儿。”
南城国议会没成功把黎总统拉下台。
但因为总统府公信力降低,国议会重新拿回了最高指挥权。
在姜坚白的提议下,国议会决定,重新启动温树声父子操控申城证券市场案的调查。
没有总统府干预。
调查,不过是走个流程的事儿。
温瓷用力抱紧了他。
喜色溢出眼角:“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嫂,还有姆妈他们,他们肯定很开心!”
傅景淮也回抱她:“别急。”
温瓷一怔:“还会有变故吗?”
傅景淮:“估计还得有一阵子,南城那边要派特派员过来。”
他又道:“你抽空先带人回你们家收拾收拾,快一年没人住了,打扫打扫卫生。到时岳父和大舅哥出来,直接搬回家里住。”
温瓷只顾着高兴,没留意他的称呼。
点点头。
用力亲在他脸上,说:“二少帅,谢谢你。”
他心又刺了下。
她还是喊他名字的时候,听着真心。
两人在外面吃饭。
遇到了庄礼安。
他看到傅景淮,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
可到了没人的地方,再回头看温瓷,目光又变得狰狞阴狠。
满眼不甘。
他甚至还悄悄跟踪了温瓷几次。
发现温瓷出进都有副官接送,而且她的活动轨迹很简单。
下了车,要么进军医院,要么进住所。
这俩地方。
一个守卫比一个森严。
军医院没有证件或者军政府批条,根本进不去。
傅景淮的少帅府更别说。
守卫都是全副武装的军官。
且她不爱出门逛街。
唯一一次没在这两个地方,还是带了一大群人去温家的宅子打扫卫生。
他根本靠近不了一点儿。
转眼间。
又一个月过去了。
冬至这天,申城忽然下起了雪。
温瓷第一次看到申城的雪。
印象里。
申城从不下雪。
她隔着玻璃望向窗外。
细碎绒白的雪花翩然落下高空,枝头房顶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
银装素裹。
中午,温瓷接到阮殊的电话,喊她出趟门。
阮殊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
温瓷问她:“去哪儿?”
阮殊:“码头,宋遇良回来了。”
温瓷禁不住也高兴起来。
下午请了假,陪着阮殊一起去接宋遇良。
邮轮靠岸。
等到人潮褪去,两人终于看到了姗姗而来的宋遇良。
他提着藤箱。
身后,还有一人。
温瓷呆住。
他走近了几步,道:“瓷瓷,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