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因不明心火大,遍寻亡人无结果(2 / 2)

玉壶:“回皇上,奴婢送舒贵人回去时就看她有些疲累,回到抱月阁没多久就熄了灯睡下,接着奴婢就离开了,整个途中并没有什么问题。”

玉萃:“回皇上,贵人睡下后看时间还早,奴婢想起贵人白天说过老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于是就想趁着功夫去准备些甜粥想等贵人第二日起来就能用上,没成想等奴婢做完回来后发现房门怎么也打不开,里头还传来一股烧东西的味儿,接着奴婢就从窗里往里看到有火光在闪动,奴婢害怕极了就赶忙跑去叫了陈公公来帮忙,结果却。。。。”

弘历:“那你出去前舒贵人可有什么异样?”

玉萃:“来行宫这几日贵人兴致比之前高了不少,回来的路上还和奴婢说着明日要先把之前未做完的荷包快些做好,然后再趁着园里的好风光将未读完的两卷书读完。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琅华:“那除了这些舒贵人还说过什么没有?你仔细想想,想好了再答!”

玉萃想了半天:“别的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刚搬进来那日说了句‘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管她’的话。”

阿箬:“不管谁?她是谁?”

玉萃摇摇头:“贵人没说,奴婢忙着带人放置收拾也就没问。”

弘历心情低落到极点,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听来听去,倒像是舒贵人将自己关在屋里然后烧了屋子。”

琅华看他面上满是疑惑和可惜,为了让他相信意欢是自绝而亡,索性推着他的思路继续往这个方向走,她擦着泪呜咽着问:“皇上,臣妾十分不明白,舒贵人为何要把自己困在屋里放火呢?这太惨烈了,难道是她遇上了天大的伤心事儿想不开了不成?”

绿筠:“是啊,臣妾听着也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怎会这样。今日半路遇她一起去戏楼时还和臣妾说她极喜欢这里的景色,可以的话还想多住些日子呢。”

绮莹:“臣妾那日送舒贵人回去时,也没见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太医送来的药她都马上喝了,交代的也都一一照做,如果真有什么念头,她何必再积极吃药治疗呢?”

几人越说越伤心,其余的人落泪的落泪,叹息的叹息,整个殿里凄凄戚戚。就连摇曳的烛火都变得惆怅起来。

天大的伤心事?

她能有什么天大的伤心事?

闯出这么大的祸没打入冷宫吃苦受罪,带着她来行宫散心听戏,好东西才赏了一堆下去她该高兴得跪谢皇恩浩荡才是。

弘历沉着脸来来回回的想,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朕只不过是照着规矩做了该做的事而已,朕是天子,这么对她已经是阁外开恩了,她怎敢怨?

他心下一沉,将截至目前能想到的所有都归结到了意欢头上。

愚昧、无知、目光短浅、不懂事的女人。

“把照看舒贵人的太医叫来,朕有话问他。”弘历蹙着眉头抿着唇低声道,眼中的计较嫌弃都快把整个人给淹没了,脸色也比刚才更阴沉了些。

现场的气氛随着他也变得紧张冰冷起来,周围伺候的大气不敢喘,跪在殿中的从膝盖到小腿都麻得失去了知觉也不敢乱动一下。

婉茵胆子小想得多,不仅被他这副模样吓得绷直了身子,原本自然放在膝头的手紧紧抓着裙面,她默默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希望能缓解一二。

陆沐萍察觉到她的紧张,悄悄给她边上的金玉妍使了一个颜色,玉妍听得太仔细投入一时半会儿也没顾到她,没成想她竟然这样害怕。今夜事情特殊,为她好也为大家好,还是先带她离开为妙。

玉妍:“皇上,皇后娘娘,刚刚在抱月阁时婉贵人险些被飘来得火星子烧到,臣妾看她手上还红着想先带她下去上点药。”

弘历:“怎么不早说?要紧吗?快带她去,找太医好好瞧瞧,别落下疤什么的。”

得了令玉妍就扶搀起婉茵先行离开。

走出好大一截,整个僵直机械的婉茵才逐渐恢复过来,她重重的呼了口气,然后惊慌不已的连问金玉妍:“你说舒贵人走远了吗?皇上会发现吗?他们说得皇上会怀疑吗?有没有什么破绽还留在那儿的?”

往日里没见她这么害怕过,难不成她被什么附上身了还是真被那场火给吓坏了。

金玉妍赶紧搂住她不断安慰:“放心,每个环节咱们都提前安排好了,再过不久这件事就尘埃落定了,到时候只要咱们守口如瓶旁人永远不会知道。”

婉茵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她的心跳都比说话声音来的大些:“你说的是真的?”

玉妍收紧了胳膊:“真的真的,皇上刚刚分明是想把所有推到舒贵人头上,只要他能开脱了,后面的事儿怎么都好说,不会有事的。”

婉茵拍着胸脯:“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玉妍:“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之前我可从来没见着你这副模样。”

婉茵的宫女前后左右都望了一遍悄悄说:“嗐,嘉妃娘娘快别提了,咱们主儿一想到舒贵人到了外头可能遇上官差士兵就担心的紧,咱们在宫里又帮不上宫外的忙,舒贵人一个弱女子,那是那些人的对手。”

玉妍:“那这更不用担心了,舒贵人母家和慎妃的兄弟都安排好了,肯定能平平安安的。”

婉茵:“你说的我信,我也是自己吓自己,昨儿梦里还梦见舒贵人被官兵抓住关在大牢里受刑,那模样我都不敢想。”

玉妍:“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夜黑的让金玉妍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在贞淑她们陪着,几人越走越快,顷刻间就回到了两人的住所。

待宫女点起满屋的烛火,婉茵悬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来。她顾不得茶凉,抬起来就仰头喝尽。

过两日她也要找太医来看看,关键时刻莫名其妙就心惊胆颤起来,万一哪天闯祸了可不好收拾。

此时与她相反的江太医则心里丝毫不惧,面上抖得比前边跪麻了的后背完全湿透的太监还厉害。

这副窝囊样子弘历的火气瞬间窜出身体燎向他:“朕还没问,你抖成这样给谁看?”

江与彬心想:“坏了,演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