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由于他在用力往下扇,噗嗤一声,刀尖扎破了掌心皮肉。
彭爹先是难以置信:
他自己的儿子,对他动刀子了?
然后,掌心传来的疼痛,和顺着手腕而下那股热流,令他发自内心地震惊:
彭蛟是真的会捅他!
“爹啊。”
彭蛟缓缓举起刀子,眼睛微眯,嘴角邪笑。
半截小舌头伸出来,将那还挂着血珠的刀尖,轻轻地舔了一下。
嘴角瞬间染上了刺眼的红色。
“你知道,当年,我在那恶霸房中,做了什么吗?”
“我就穿了跟今天这身一样的衣服,用同样一把刀子,跪在地上。”
“就这么一刀、一刀、又一刀地,把他切开……”
他的语气,带着危险的气息。
就连眼神,也闪亮起来,状若癫狂。
“你应该没见过,人肉切开是什么样吧?”
“红红的,白白的,遇到那切不开的骨头,我就使劲——”
刀光在彭爹面前一闪。
彭蛟用刀背,狠狠往彭爹胸前割去。
他嗷地一声,往后跳开。
两个裤腿顿时湿了,地板被尿了一小摊。
而先前那股气势,如同一个水囊被针扎破,彻底瘪了。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睡床了,再也不睡了……”
彭爹吓尿了,他婆娘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立马弹起来,翻箱倒柜地找针线:
“我我我我我,我这就给你做肚兜……”
房间里,终于彻底安静了。
彭蛟日子爽了。
但有人过得就不舒坦了。
隋准连续好几日,看到平时很少走动的周泰缕,出了船舱,在外头晃悠。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差,眼底的青黑也很明显。
有好几次,隋准撞见他盯着彭家的船。
像鹰隼盯着猎物一般。
那眼神,直叫人心中发毛。
蛟这是撩骚撩到不得了的人了呀,隋准心想。
为彭蛟默哀一秒。
赶路的日子过得慢也过得快。
终于,船队马上要来到淮南府城了。
彭蛟当了几日的食人花,日子过得不知有多舒心。
这一夜,他也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预备着一觉到天亮。
然后,就该离船上岸了。
然而,夜深人静时,敏锐的他,突然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异动。
他默不作声,假装沉睡,等着那个身影逐渐靠近。
当那只手伸过来,他挥刀而出。
没中。
但被捏了胸!
“去你娘的周——”
彭蛟刚要破口大骂,却被捂住了嘴。
然后一双不算壮实,但强势的手臂,将他搂入温热的胸膛。
“嘘。”
“我好想你。”
“想你大爷!”怕惊醒了地上的两口子,彭蛟低声骂:“你跑来我船上作甚?敢对我毛手毛脚,我割了你……”
“别动。”周泰缕轻声道,把彭蛟整个圈进怀里。
他好像笑了两下,宽阔的胸膛微微震动。
心跳也很快。
“你不在,我根本睡不着。”
“我想看看你,可你为什么,一直不出来?”
“你又穿这一身了,好美。”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想,长得真勾人。”
“想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