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知府提醒隋准,直到考完试,都务必谨慎小心,莫做出格之事。
“北江知府不是个好相与的,眼里容不得人,还嫉贤妒能,一直在科举一事上打压我们淮南府。”
“如今新上任的沈提学与他沆瀣一气,淮南学子必定更加吃亏。”
“尤其是你。”
关知府点了点桌面:
“你可知,你已经在北江知府那儿,挂了名?”
其实,隋准也有想过。
之前淮南书院大败祁兴七人,他就知道这事肯定没完。
北江府隐忍不发,就等着乡试这一日,给淮南学子来一个大的呢。
北江知府肯定一门心思,琢磨怎么给人使绊子。
隋准都想得门儿清。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说道。
这不是他单个人的仇恨,也不是两位知府在别苗头。
而是一个地区和另一个地区之间,抢夺有限的资源。
淮南没有贡院,只能来北江府考。
圣上给的举人名额,自然也是算在北江府头上。
若是淮南人中得多了,北江府自然中得少了。
利益之下,对立在所难免。
关知府点点头:
“你能想得如此通透,是好事。”
“不过,亦不能不防。”
他又叮嘱隋准一些注意事项,留他用了饭,又赠予一些笔墨纸砚。
最后才将他送走了。
隋准回到客栈时,杨立世一见到他,就神秘兮兮地将他往房里拉。
“你可算是回来了!”
隋准一看,屋子里还坐了好几个淮南书院的学生,陶然他们都在。
只是没有贺知章。
“大家这是做什么?”隋准一看贺知章不在,便觉得没什么好事。
但杨立世嘿嘿一笑:
“有个好东西给你瞅瞅。”
他先是把头伸出门外,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了,又把门关上。
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满脸喜色:
“我瞅见有人在押题,给你们买了一份来!”
几个淮南学生马上蠢蠢欲动了:
“押得准不准?别不是人家胡乱编出来,骗你这个冤大头的吧。”
“呸!”杨立世唾了说话的人一口。
“听说这题可是从北江府里头流出来的,有大人物在透题。”
“所以这玩意儿可贵呢,没有三十两银子买不到。”
“你们嫌不准,那你们别看呗。”
说着,他作势要将纸收起来。
那几个学生赶紧来抢:
“谁说不准,准,定然准!”
“好公子,杨大哥,就知道你是顶顶善心的人,就给小弟瞅瞅吧。”
然而,隋准凭着身高优势,第一个将杨立世手里的纸,捻走了。
杨立世笑嘻嘻:
“看吧,连隋准都忍不住要……”
“这题,绝对不能看!”隋准打断他的话。
脸色不大好。
杨立世愣了一下。
“干嘛呀?我巴巴地买给你们看的,又不是为我自己,你凶什么?”
语气里不免带了点委屈。
可是隋准,依旧一脸严肃。
“你不知道,朝廷禁止考前押题吗?一旦被发现了,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