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你先来?”隋准笑吟吟。
北江府这位乐师后代,具有非常浓郁的北江特色。
那就是丑。
隋准几乎可以想象,为什么人家是“祖上在京城做过乐师”,而非“家中有人在京城做乐师”。
乐师这种职位,是代代相传的。
传到他这一辈儿就没了。
八成是,因为颜值不行,给淘汰下来了吧?
隋准为他们感到悲哀。
“在下先来,亦是可以,不过如何评判优劣,我等还需再细细斟酌。”那乐师后代,林公子,傲慢地说。
他的心底,亦是有些瞧不起隋准的。
毕竟丝竹管弦之乐,都是雅事,跟那些粗俗之人,可搭不上关系。
一个庄稼汉,哪有机会接触这些?
林公子志在必得。
隋准笑了笑。
“林公子说的是,不如这样,你我共同在街上演奏,谁收的赏钱多,谁就赢。”
林公子一听,哈,这人还真是自己找死?
很明显,自然是他这个精通音律的人,更能赢得大家的喜爱。
若说两人只在客栈弹奏一番,隋准输了,自己知耻也就罢了。
可到了街上,那可是公开处刑。
隋准多惨啊。
林公子都有些同情他了。
“好吧,既然你有此意,我便也不拦着你。”
林公子拿起他最钟爱的古筝,在街上摆开,手起手落,拨动琴弦。
又兼白衣飘飘,好一副端方公子的模样。
如果忽略他倒胃口的脸的话。
有一说一,他的演奏确实不错,许多在附近茶楼坐饮的文人雅士,闻声而来。
他们打赏了他不少银子。
一曲奏毕,数数看,居然有三两之多。
这很难得了。
须知一个在茶楼唱曲的小娘,一日也不过挣个数百文。
可见林公子确实琴艺精湛。
围观众人,无不心悦诚服。
林公子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眼神,瞥了隋准一眼。